日升前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渐变的深紫,这如同宇宙倒影那样的色泽使人难免感受到一种来自遥远时代的共情,这从来不是一个和平年代,只是数以万计人毫无所觉地如履薄冰。树枝被兽人冲击得要么折断要么迅速回弹,尖细的耳朵在受到划伤后微微颤抖。
而随着视角的迅速转移,狼人背着张文跃进了越野车后座,远处似乎有射击声传来。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正是陈锐汶,鲨鱼坐在副驾驶,整个半身都是血,在夜色中车灯也没开,看不清是被什么穿透过。后座最右侧有一个浑身湿透的鹰组成员,似乎处于昏迷状态。
陈锐汶没有问话,迅速打满方向盘,借着最后一丝夜色的掩护向山下驶去。
“他们刚刚……是在和谁打?其他人呢?”张文的头无力地靠在皮革椅背上,尚未恢复的声带让他的发音有些奇怪。
他听见兽化的朗擒在咽喉中吐出一丝气流,却不成人声,显然他兽形的发声器官也并不能满足最基本的交流需求。
陈锐汶简短地回答:“鹰组几乎全灭,我们释放了失败品。”
“……失败品。”张文想,他们曾经全是人啊。
陈锐汶哼笑一声:“嗯,比想象中好用。”他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正在包扎伤口的朗擒,突然补了一句,“我们是从研究所运输通道逃出来的。”
张文没有再说话了,他艰难地合上了红肿的眼睛,他明白陈锐汶想表达什么,朗擒没有直接和他们一起走,而是专程来母巢找自己。张文不敢去想朗擒没来的后果。
而狼形兽人急促地低吼两声,似乎要辩解什么。张文笑了笑,陈锐汶也喊他好好睡一觉,醒了就能说话了。
山路颠颠簸簸,张文正悄悄笑着,结果被惯性甩得靠在朗擒肩胸口上,朗擒轻轻把他撞开,倒在鹰组那个昏迷的人身上。
张文红透了脸,心想这人也太幼稚了吧,正巧山路又开到下一个弯道,陈锐汶开得很快,张文又被甩得靠在朗擒肩上,但他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红着脸用尽全力却只能颤动手指。他无可奈何地望着朗擒,狼人觉得他很会装可怜,但最终只是短促地喷了个鼻息,瞪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休息了。
张文觉得很没面子,全身还残留着被异种强奸留下的可疑粘液,性器几乎毫无遮掩地耷拉着,以一副被玩坏的模样倒在男人身上。
要是自己最开始偷偷喜欢他的事被知道了一定会被瞧不起的。张文迷迷糊糊想着,睡着了。
醒来时他躺在纯白的病房里,手背上插着点滴。浑身上下只剩下干爽的感觉,包括腿间,以及肠道深处。虽然还残留着淡淡的痛感,但是后穴口显然是被上过药,恢复到了能够闭拢成一个小小的竖缝的状态。
张文躺在病床上感受着人类社会的舒适,突然内心深处的一阵恐慌让他瞬间从床上坐起。他紧张地按压着腹部,肠道深处的活物仍然宣告着存在感,甚至因按压产生的不适而轻轻扭动。
那替他清理的人应该也发现了它。
张文面如死灰,歇斯底里地拔掉了手背上的针,颤抖着腿翻下了床,他不知道躺了多久,甚至已经有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站立。
他疯了一样找他的手机,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任务途中根本没有带着手机。他想,他需要逃离出去,于是到处翻找着可以自卫的工具。
汪柏生皱着眉推门进来,像对一个精神病人那样迅速把他按在床上。
“你疯了?”
张文大喘着气,在肩膀处传来的痛觉中渐渐冷静下来,汪柏生烦人的脸就成了恐惧最好的发泄口。
“这是哪?你带我做检查是要我死吗!”
汪柏生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在怕什么,态度突然变得软化了些,“他们不会知道,是我做的,我是相信你的。”
于是张文瞬间明白了,这是在行会的负三层,而不是任何哪家公立医院,但他没有回答,怔忪地喘着气,任由男人亲昵地摸着他垂在眼睛旁的额发。汪柏生还真把自己当小狗了。
“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汪柏生收回了手,他没有理由把他留下来,他看了看表,同意了,并告诉他可以休半个月假。
张文没有觉得很高兴,相比之下他几乎是所有人中伤得最轻的,和自己一同行动的小宋甚至尸骨无存。临走前,张文让汪柏生带自己去看了余沙的病房,余沙暂时没有醒,他的后腰被类似于节肢动物的锯齿状前肢贯穿了。
“我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实验已经进展到这个阶段。幸好这次余沙冒险拷贝了一份受试者名单,后续行动会考虑交给狼组,你要做好准备。”
张文点点头,他很难想象鲨鱼他们在研究所里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完蛋,就像它们的星球那样。
张文从行会出来,经过舞东风超市的时候看到打折,买了几瓶酒。
之后假期豪哥考完试了约他去c市玩,于是张文正好在山上的寺庙求了个护身符,给狼组的人都买了一条,然后回b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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