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平在门口晃荡,瞧着主仆两拿着账本出门,立刻凑上来,“少夫人,您这是去哪?”“去铺子看看,怎么?不能去?”“不是不是。”居平眼珠子打转,想着眼下清闲,于是道:“小的带您去,要不少夫人还要找一会。”思忖半刻,徐若云点头答应,“行吧。”其实账本她只看了一半,半知半解,不如去铺子问问掌柜,说不准更清晰些。而且她也怕后面几天没时间出门,便想着今日出门,一块把事办了。三人坐马车在清河街下来,她走在前边,居平和南星紧随其后,居平见南星是个女子,便自觉抱着账本。南星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他一眼,眼笑着,暗想这个居平有点眼色,知道帮忙。徐若云走了没一会,额头就有了汗珠,碎发微湿,贴在脸颊,不大舒服,她捏着帕子擦拭,头稍稍侧着,余光不经意一瞥,瞧见个许久不见,又很熟悉的身影。她步子一顿,停在原地,“爹。”南星歪头,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果真是徐成义,“主君来喝茶啊。”徐成义刚从二楼下来,一出门就见徐若云在门口看着,前者眼中闪过某些情绪,徐若云没察觉。“爹。”徐成义左右看看,表情有些谨慎,“你怎么在这?一个人出门的?”父女两很久没见,此时就算见面也没有思念的感觉,很是平淡的语气,瞧不出一点家人间的亲情。徐若云面无表情说道:“出门办点事,您出来喝茶吗?”“嗯。”徐成义打量她,许久没见女儿,比从前更生疏了。好歹是自己女儿,总不能跟陌生人一般,于是默了半晌开口,“有空回去看看你姨娘,她想你了。”“女儿知道。”不用他提,她也会回去看姨娘的,姨娘是她最重要的人。一阵沉默,尴尬的神色不自然。瞅着没事,徐若云就想先行离开,不想刚抬脚,徐成义又叫住她:“最近世子忙不忙?”小姑娘侧头,回他:“不忙吧。”最近有时间陪她,想来是不忙。不过徐若云有一点奇怪,爹和陆越钦同朝为官,怎会不知他忙不忙呢?“你们同朝为官,爹应该比我清楚。”徐成义勉强笑笑,“我自然清楚,爹是提醒你,多关心关心夫君,免得被人钻了空子。”小姑娘抽抽嘴角,说的什么话,她当然知道关心陆越钦。徐成义今天很奇怪啊。“我知道。”徐成义低眸思忖,下一刻,抬头看她,又问:“南园最近有人来过吗?”“不知。”他们出门住了几日,不大清楚。徐若云咬唇注视他,直接问:“爹,你到底想问什么?”她在疑惑,徐成义没再追问,摆了摆手,扯着脸皮笑,“没事,我走了。”说走就走,徐成义步子快,一会的功夫不见人影。暮色浓郁, 南园却灯火通明,下人进出忙碌,多了几分烟火气。徐若云回来睡了一觉, 又捧着书看了会,折腾了一日, 吃饭的时辰便晚了点。不过陆越钦今日回来的晚,这会也不见人。她再次朝门口看,昏黄的光晕映在侧脸,温婉柔和。片刻后, 门口传来动静, 依稀听见几声世子, 是陆越钦回来了。男人步伐很快,行至廊下微微抬眸,一眼就瞧见门口等着的人, 影子绵长, 笑意嫣然,画面美好。陆越钦勾唇, 离着些许距离开口:“特意等我。”“不是。”她否认,昏黄的光线下能看见心虚的红晕, 挂在两边脸颊,“吃饭吧,我都饿了。”徐若云进门,想起今日遇见了徐成义,于是问他:“今天这么晚,很忙吗?”前几日他是很清闲的, 下了朝就回府,也没去衙门。今天看起来比较忙, 他的衣裳向来是整齐,没有褶皱的。可是这会,他的衣袖和下摆有了明显的折痕,应该是很忙才对。陆越钦轻声应了下,略有疑惑,她很少过问朝中的事,特别是经过上次徐若千的事情,更不过问。今日倒是问了。“我晚回来一天而已。”陆越钦没换衣裳,先坐下来陪她吃饭,然后接着说:“前几天不是嫌我太闲嘛,现在又不嫌了。”她撇嘴,解释说:“今天出门遇见我爹了,聊了几句,让我回家看望姨娘,顺便问了你几句。”“问什么了?”“问你忙不忙。”
陆越钦眸微动,嗯了声,瞧不出情绪,半响,他抬头笑,“确实好久没去看你姨娘了。”徐若云点头,都快忘记上次是何时回去的了。她打算等吴秀棉生辰过后再回去,也省得吴秀棉有话说。吴秀棉的生辰是七月初,刚进入盛夏的时候,不过生辰的前一晚下了场小雨,早起空气清新,微风中有淡淡的花草想,甚是好闻。由于前一晚下了雨,所以这日天气并没有很热。陆越钦如往常般去上朝,但徐若云一早就带着礼物去了吴秀棉那,刚巧碰见出来的沈如清。两人相视一笑,微微点头,一句话没说,各自便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徐若云和陆越钦送的是一柄玉如意,吴秀棉瞅了眼,礼貌笑笑,她什么都不缺,送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心意。本来吴秀棉的生辰想操办一番,但眼下她也没了心情,国公爷还在床上躺着,身子日渐虚弱,说不准哪天人没了,所以她也低调些。要是眼下有个喜事就好了,给国公爷冲冲喜,府里也欢喜些。只是吴秀棉想来想去,府里也没个喜事,除非女儿出嫁,或者徐若云有孕。可惜啊,眼下没一样能实现。吴秀棉叹气,抿了口茶,而后看向徐若云,道:“生辰每年都过,我是无所谓了,罢了,今年就不办了。”徐若云没意见,她听着就好,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那晚上儿媳和阿钦过来陪您用晚膳。”“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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