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山下酒楼人声鼎沸,来自四海八方的一众侠客都乐得与他人拼桌,一同点上几壶好酒,三两口下肚,便熟络地侃侃而谈起来,不可不谓快意当前。
三楼雅间,垣将启手持折扇立于窗前,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对你侬我侬的有情人身上——
带着面纱的女子神采奕奕地讲着什么趣事,身旁的白衣男子不时点头应和,虽无太多言语,但那眼中的温润笑意却由始至终不曾改变。垣将启望着那张笑颜,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像、那双眼睛与玉儿实在是太像了…
这让垣将启忽地忆起当初年少时与凉玉儿第一次相约城中花灯节。那时的他们正是互通心意时,羡煞旁人,可如今几十年弹指而过,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正当垣将启沉浸在‘睹今人思旧人’的愁绪中时,身后的霍风兀地飞身上前,徒手接住了直冲窗台的一箭。
“什么人!”霍风欲追,却被垣将启拦了下来,“取来看看。”
原来那箭上有一封信,霍风小心翼翼地取下信,恭敬地递给他。
这是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紫微星暗淡,群虎噬龙也!速回京城方可保帝位平安!”
垣将启看完信后,出奇平静地将其燃于烛火之上。可当火焰猛然窜起之时,屋内气压却陡然变低,随后一阵发自胸腔的不屑低笑隐隐传来,“呵呵呵…紫微星暗淡?二十年了,它就没亮过!群虎噬龙?朕倒是要看看,怎么个噬龙法!”
随着垣将启尾音一声大喝,上好的梨花木桌竟就这么被生生拍成了两半。
“主子!”霍风不敢过问信上内容,但他清楚自己的职责,“望主子爱惜龙体!”
“霍风啊,”垣将启目光阴沉,“看来…有人不想让朕待在这里。”他忽而回头问道:“宫中近来如何?”
“回主子,今日来报,太子殿下整日守于东宫,勤于政务,并无异常;倒是…淑贵妃似是思家情切,与家中书信往来有些频繁。”
垣将启听后,若有所思。
与沅珩回凤麟园的路上,颜风禾想起白日比武时的异样,随口问道:“沅珩,你在与人对招时,能不能看到对方身上有…东西啊?”
沅珩停下脚步,示意颜风禾细说。
“比如一些金色的线啊团啊…”
“风禾也能看到?”
颜风禾还在想怎么形容的时候,没想到会听到沅珩不以为奇的神来一句,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早就能看到了?”
沅珩颔首,“那日叶庭风将你刺伤之后,我握着梧桐剑的手忽然感受到了它的异样,之后竟意外地看到了对方经脉。我本以为是偶然,但你既也能看到,想必这便是梧桐剑和凤羽刀的奥秘了。”
“唉、居然不告诉我?亏我有发现第一时间跟你说,伤心!”颜风禾假装失望地重重叹了口气。沅珩立时停下脚步,拉住她的手辩解道:“风禾,任何事情,在我还没有弄清楚之前,都不愿徒增你的烦恼。”
颜风禾无奈摇头,拍拍沅珩的肩膀又一次语重心长道:“你这人为何遇事总想着自己解决呢?什么都闷在心里会出问题的,知不知道?我也不是计较,就是想你能开开心心地做个阳光大男孩~”
“风禾,我很开心。”小巷里,沅珩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浅浅一吻,“真的。”
那唇被月光描刻地轮廓分明,眉眼中的柔情比月光更甚,生生把颜风禾给望丢了魂。
然而——
“呲—!”剑锋寒意随着几团黑影骤然而至,不解风情地划破了这二人隐于月下的暧昧。
眼看着四把剑蓦地逼近,沅珩的眼神变得犀利。他抱住颜风禾双足一顿、腾空跃起,轻语叮嘱道:“风禾,注意安全。”说罢出其不意地轻舔了一口颜风禾的耳垂,这才嘴角一扬朝着这群蒙面人攻过去。
颜风禾表面直骂不分场合的臭小孩,心里却美滋滋地冒泡。随后她拔出凤羽刀,迎击之时对沅珩挑衅道:“今晚回房若是不上我就不是男人!”
沅珩闻言笑得春风满面。
奇怪,明明是刺客来了,这氛围怎地如此轻松愉快?颜风禾最终把这归结为是见多了世面。再者,她早就用凤羽之力看到了对面丹田处金团的大小,除了与沅珩缠斗的那一人之外,其余三个她都能对付。正好明日初赛,只当他们给自己练手了。
思及此,颜风禾凌空翻身,凤羽刀一挥,刀气顺势横出,谁知对手只是堪堪挡住,她忍不住腹诽:“这也太菜了吧?”
她忍不住瞥了眼沅珩那边,对手似乎熟知梧桐剑法,见招拆招,招招狠厉。按理说沅珩的武功应是数一数二了,但为何仍在与对方周旋?是故意示弱、还是故弄玄虚?
颜风禾越想越觉得不通,一不小心走了神。与她对打的两人抓住时机眼神一横,跟着手中便闪动起银光,银针随之朝她挥洒飞射。
“风禾!”
与此同时,巷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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