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吴净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眼前。他的眉头轻皱,伸手触碰我的侧脸,「我的蓉蓉,怎麽了?」
我咬着下唇,心里有些委屈,委屈得没有回答他。
「是不是陈律师和你说了你母亲的事?」
「……你早知道了?」
「我当然会知道,我什麽都知道。」
「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妈没si,还活着,只是失踪?」
吴净平静地说:「她就是si了。」
「她没si!陈律师说,在警方那……她还活着,被编列为失踪人口而已。」不知怎麽回事,我拔高的音量,对着吴净强调她的存在。彷佛只要我松动,她就会彻底消失。
「说实话我很好奇,你为什麽会认为,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活着?」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脑袋越发地混乱,顿时间组织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就算不用吴净如此直言,我心里也很清楚,妈妈不可能再回来了。
「你只是想念她而已。」吴净握住我不断颤抖的双手,声音温柔得让我想哭,「蓉蓉,想念没有问题,但别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消失二十年的人身上。」
今天以前,我一直认为妈妈是在我五岁的时候,被一场名为「急病」的旋风给吹走了。走得很急,走得很快,我还来不及跟她说再见,就已分隔在两个无法触碰的世界。
所以我先是和爸爸相依为命,之後又藉由照顾吴净,找到了属於我的栖身之所。
可在我得知,妈妈一直都没si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有某一块陷落,崩塌得猝不及防。
「阿净……」呼喊完吴净,我还想再说些什麽,喉咙却像卡了一根刺,哽咽着,ch0u搐着,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我想问吴净,我妈是不是不要我了,才会将我抛下,对我不闻不问。
「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你煮的哪一道菜吗?」
「嗯?」眼泪还挂在脸上,我x1了x1鼻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正在难过,他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要我复习他喜欢吃什麽?
「三年前,我生日的那天,你不知道看了谁做饭的影片,心血来cha0地冲入我的书房,说要做一道普罗旺斯风味的炖菜。接着你开车到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回来还在厨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餐时间,才端着菜上桌。」
经由吴净的叙述,我渐渐回一起那段略微尴尬的黑历史,嘴角ch0u搐地询问:「你是真的喜欢我那天煮的炖菜?你的味觉没问题吗?」
那是我异常难写,改了好几次,眼睛都要瞎了qq。原本我想把这段「秘密」放到後面来写,但转念一想,这故事顶多十万字,梗埋得太深,觉得尾巴会收得很累,乾脆先来个前菜。
新家距离原本居住的别墅并不远。
是间屋龄很新、自带简约装潢的高级公寓,可使用的面积约五十二坪,三大套房外,还有一间能让吴净当作书房使用。
我之前随着房仲去看过,碍於昂贵的房价,迟迟没有下手。但从吴净那听到「铁锈气味」的秘密後,我迅速联系了房仲,从出价、讨价还价、商议协定到以大量现金,无贷款购屋,仅仅花不到一个礼拜。
在这期间,我和吴净住在套房式的饭店。他忙着他的学术工作,我忙着各种搬家事宜。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冲动了?我们待在台湾的时间不长,应该用租的就好。」看着吴净的存款瞬间少了一大半,我倍感焦虑地反覆唠叨:「我是不是不该这麽做?」
「我认为,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无论美国还是台湾,想在哪里定居,就在哪里定居。钱本来就是要花的,我再赚就有。那间房子我看过也很喜欢,谢谢你花了那麽多心思去挑选。」吴净不是霸道总裁,却b霸道总裁还看得开。他垂着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期刊论文,显然是觉得我的困扰根本不成问题。
「你不回去普林斯顿吗?」再怎麽说,吴净还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教授,底下还有一大批的学生及研究团队。这次回来,本来只预计待三个月,万万没想到在这短暂的期间内,我就花了大钱,买了房子。
「是得回去没错。黛西最近谈了一个案子,将我们最新模拟的数学演算法,授权给西雅图的社群网站使用。如果能顺利谈成,我。我希望,你能蒐集全美国,不,应该是全世界顶尖数学家的联络方式,我想逐一致信给他们。」
「您这麽做的原因是?」
「导向舆论,必须从权威做起。」
在这个网路发达的时代,舆论的导向远b对错来得重要。谁掌控舆论,谁就拥有话语权。
吴净在之前已经吃了很多亏了,今後,我是不能够再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那先这样吧,我去找他们的联系方式,等蒐集好了,再传eail给您。」陈律师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平静地接受我的请托。临走前,他说:「现在我会再去您父亲那里,报告当前的情况。毕竟他是我这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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