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源源不断。」
听到几个熟悉的关键字,我抬起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律师。
「外婆因伤心过度,不久後便过世了。外公则在痛失妻nv的情况下,带着我们,试图烧炭集t自杀……结果,外公si了,我们却又……活下来。」
活下来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可从陈律师的神情,我看不到他有丝毫喜悦。我想,他所承受的一切,肯定是很痛吧。
痛到他宁愿与父母、外公外婆一起赴si。
「出院後,叔叔和婶婶一开始说要代替爸爸妈妈照顾我们,但实际的情况是他们想夺取爸妈罹难後,保险公司赔偿的钜额保险金。当他们把保险金弄到手,就是我们的噩梦。他们不停地nve待我们,饭有一顿没一顿地给,还把我们关在後yan台,既cha0sh又炙热……彷佛是地狱。」
「他们未免也太过分了。」把小孩关在後yan台,根本是禽兽会做出的行为。
陈律师的声音压得很低:「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年,我的身t终於是熬不住了,连日发烧,快烧坏脑袋。姊姊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於是用尼龙绳将我紧紧绑在身後,从後yan台的栏杆接到水管,再抱着水管下降到二楼求助。」
「你们那时候……住在几楼?」
「五楼。」
闻言,我倒ch0u一口气,能以想像姊姊的行为,完全是拿他们的命去赌。
「住在二楼的是一位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的老太太,担心她听不到我们虚弱的呼喊,可她竟然听到了,还知道我们过得很糟。她没有回避和见si不救,替我们报警和叫了救护车。社福单位很快介入了解我们的状况,法院剥夺了叔叔和婶婶的监护权,并给予他们在法律上的惩罚。」
「那你们之後又去了哪里?」坏人得到惩罚,不会成为故事的结束。对陈律师而言,他的人生还很漫长。
「我们被送到关ai之家等待别人的领养。在关ai之家,虽然还是很竞争,至少吃的、饱穿的暖,还不用被大人毒打。原本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待在关ai之家直到成年。可现实很残酷,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被一对准备移民到澳洲的夫妇领养。他们是退休的教师,因为妻子无法受孕的关系,始终没有儿nv的陪伴。在众多的孩子中,他们相中了我,说我的五官跟他们有些相似,带出去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所以你和姊姊分开了?」
「是的,他们不愿意领养姊姊,而且姊姊希望我跟着他们,过上好日子。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好日子,只要能跟在姊姊身边,努力长大,大到能去保护她,那便是我的梦想……然而很多事情,不是年幼的我足以改变。我到了澳洲去过新的生活,渐渐渐渐,在人为和非人为的因素下,我与姊姊断了联系。等我再次见到她,是十五年後。她已经嫁人,嫁给自己的竹马,还有个非常可ai的宝宝。那时候我选择不打扰,不愿意影响她平静的生活,可是……可是她失踪了。」
陈律师的身分,和与我的关系已是呼之yu出。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和吴净,还有其他的亲人。如今我爸抱持着他的罪孽过世,我却又多了一个,小舅舅?
「她失踪得太不自然,我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於是我不停跑警局,请求他们不要放弃调查。或许是梁警官可怜我,他还真的没放弃,陪着我跑好多地方,蒐集好多证据。我们甚至知道,在吴家工作的田嫂可能会是目击证人,但冒然去找她,只会令她置身於危险之中。」
说到田嫂,我立即问:「田嫂她,还好吗?」
「她过得很好。跟你谈完後,警方有立即保护他们一家人。安全无虞,经济上有吴教授照料,应该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都怪我当时脑袋乱糟糟的,想不到那麽缜密,差点就让她有了危险。」不得不说,我那天大概是疯了,才会异想天开跑去疗养院。
明知那是个坑,还非得要跳下去──愚蠢至极,还让吴净必须来拯救我。
陈律师摇摇头,说:「你已经很bang了。就算目睹那样血腥的画面,你依然没有崩溃,努力坚持到现在。」
「我怎麽可能会没有崩溃?事实上,我彻底崩溃,失去原有的神智。是吴净将我从理智的边缘拉回来,让我再度与这个世界有所连结。」若非吴净即时赶到现场,阻止我爸在我面前自杀,再温柔地拥抱着我,我可能早就堕入深渊。
「原来是这样啊。」陈律师一改往日的严肃,对着我笑了一下,「之前我就觉得吴净很可靠,现在听了你这麽一说,我已经能完全放心了。」
「陈律──不,我想我应该喊你舅舅。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一直都很努力。如果没有你,我想这个案子早就以失踪草草告结,不可能在找到屍t後如此快速地重启调查。」甚至我认为那几个去探险的小p孩,也是舅舅事先安排的。
「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这麽做,我是为了姊姊。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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