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服,在前襟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破口。
刺客瞳眸微震,没料到对方一介文官,竟然反应如此迅速。毕竟入京八年有余,谢景熙身边除了谢夫人和谢国公,无一人知道他会武。
可是当下形势所迫,谢景熙顾不得多想,趁刺客愣怔的一息,抬手往他小臂上狠狠一击!
匕首落地,在寂夜里发出一声刺耳的铮鸣。
刺客见状不妙,不再与谢景熙纠缠。他转身在廊柱上一蹬,借力飞出一段距离,径直往大理寺狱卒值夜的房舍跑去。
谢景熙心下一凛,当即紧追出去。
然而今晚的大理寺着实奇怪。
刺客从讼棘堂绕过存放卷宗的案牍馆,一路畅行,竟然连一个守夜的巡位都不曾遇到。这么一来,那刺客只能是提前调查好了侍卫今夜的巡逻路线了。
可谢景熙越想越觉诡异。
以那日刺客计划的缜密看来,对方既然能调查巡夜的路线,怎么可能在不知霍起身处何处的情况下,就贸然行事。
况且,就算对方是要探听霍起的消息,大理寺还有其他人可以入手。直接像方才那样来接近他,实则是最为冒险的一个选择。
那么,对方又为何舍近求远,偏偏要铤而走险呢?
思忖间,谢景熙已经跟着刺客进了侍卫值夜时歇息的值房。这里位于大理寺东北的一处si角,离得讼棘堂很远,此时屋内没有点灯,唯有窗棂上的一抹冷月,勉强照出屋里的摆设。
只见那抹暗影快速从窗口一闪,便从屋内跃了出去。刺客回头望了他一眼,眼中鬼魅一闪即逝。
下一刻,身后的门扉被猛然拍上。
与此同时,刺客方才跃出的那扇监窗,也被他用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给抵住了。
听觉被眼前的黑暗无限放大。
谢景熙听见金属撞击木框的闷响——有人把门和窗都上了锁。
他心下一凛,行至另一扇监窗处推了推,发现这里的窗户早已被人钉si了。
原来是这样。
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落,原来他方才的直觉都是对的。
那刺客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霍起。
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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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苦命打工人·真:我没惹你们任何人……ch0u烟jpg
所以谢大h根本不是把霍小黑关大牢,只是处于安全考虑把人转移了,然后放出烟雾弹。奈何老婆太凶,谢大h心如si灰,抱着他最后的倔强不肯说明。
谢大h:我和我最后的倔强……ch0u烟jpg
花天锦地,人流熙攘。戌时三刻的朱雀楼,早已是车水马龙、万人空巷。
火花飞舞,人声喧哗混杂着丝竹锣鼓,一浪一浪,如cha0水震颤着耳朵。大街小巷、檐下廊道,到处都是红se灯笼,楼下的舞狮舞龙队伍手持火把,红焰跃动,将黑夜照得通红。
沈朝颜跟着皇室宗亲登上高余五丈的朱雀楼,只觉今夜整个沣京城都在脚下沸腾。
“阿姐!”李冕扭头过来,指着天上炸出的一串烟火兴奋道:“你看!那居然是条龙!”
“哦……哈哈……”沈朝颜百无聊赖地敷衍,眼神越过李冕,在他另一侧的文官队伍里穿梭。
自上次和谢景熙不欢而散,他当真是一连几日都没让沈朝颜进大理寺的门。沈朝颜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奈连谢景熙人都见不到。好不容易逮着今日想“一雪前耻”,可这人又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真是……
奇怪。
她错开李冕的脑袋,第三次把那帮人从紫se官服扫到了绯se官服,仍然没有找到谢景熙。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沈朝颜只道这人骨子里狂妄是一回事,但表面上从来都是端方雅正、克己复礼的君子模样。像今日这般缺席前朝大典,实在不是他贯常的作风。
沈朝颜越想越觉怪异,g脆往后绕开李冕,偷0着往人群后挪了挪。然而这一挪,她冷不防撞上一人。
“哎哟……”
那人声音沙哑,略显苍老。
沈朝颜怔忡,回头果见被人搀着的国子监祭酒张龄。
“你!……”搀扶张龄的人正要发作,抬头见到来人是沈朝颜,责问的话哪敢再说,只得恭敬拜到,“臣见过昭平郡主。”
“郡主?”不等沈朝颜开口,张龄先笑起来。他依旧是白绫覆眼,面目温和,戏谑地问沈朝颜到,“怎么?莫不是在寻谢寺卿?”
沈朝颜被他这副看热闹的样子弄得有些羞赧,轻声回了句,“没有。”
张龄笑着轻咳两声,不再逗弄沈朝颜,只道:“若要寻谢寺卿,恐怕真要叫郡主失望了。老夫方才本想去问他关于典籍修订的事,问过礼部的人才知道,他竟然还没有来。”
他一顿,颇有些嗔怪地道:“顾淮这人一向守礼,这么没有规矩还是第一次。老臣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只能劳郡主费心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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