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只行李包放到储物间,接着慢慢悠悠地折回客厅,长腿一迈,走到她面前,越过她,直接进入洗浴间。温声被彻头彻尾地无视了。她这下哭的连鼻涕泡都出来了,脸上还冒着被阿古木寒温气候冻的发皲的红,哑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的这么难受,只要一想到他要和自己分开,一想到她以后要叫他身边的那个人嫂子,一想到他不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竟然是要去陪别人!只要想到这些,她就想哭个叁天叁夜,谁也别来管她。“你看吧,你早就和我过不下去了是吧……姓路的……我现在就告诉你……”她哽哽咽咽地骂道,“是我把你踢了…你记住,是我!我不要你了……”洗浴间的门一开,一合,接着,高大的身影蹲在她面前,一手转着泡湿的热毛巾,另一手抽了几张纸,长指的指骨顶起她的下巴,他拧起眉一脸嫌弃地给她擤鼻涕,完了也不顾她挣扎,热毛巾‘吧唧’一声,牢牢盖住她哭的通红的脸。哭声被堵住。温声嗅到毛巾里淡淡的香味,是她小时候用过的沐浴露的花香味,还在推他走的动作静了下来,热气涌向她,胸口的委屈酸心好像也消失了一大半。他笑了声,拦腰抱起她往主卧走,期间,丝丝凉气吹开她脑门炸了的碎发,大手还揉着她的背作安抚,语气引入不经意的哄逗,低缓温柔,有丝无奈:“我对你是什么样还需要试探吗?我在你不喜欢我的时候就确认清楚了我这人非你不可,虽然这个话说起来很轻,但是宝宝……”他轻掀开那层热毛巾,对上她发红的眼睛,低头凑近去亲她的眼角,轻声道,“我和自己作誓了。”“其他人和你和我都没任何关系,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以后这种闲人烂事我去解决,你只要把你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就够了。”他抱着她一起摔进床里,指腹擦净她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接着卷起被子圈紧她,头埋进她颈窝,“咱俩之间谁都插不进来,这次记住了?”温声闷在被子里,半天后,伸手搂住他的腰,声音小小又清晰地嗯了声。算单方面吵架后又和好的作答。这才过去几天啊,又给他埋了雷。路泊汀黑眸攒起明晃晃的玩味,他也不看她,玩世不恭地扬起眉作无声地坏笑,有轿车擦身而过,车灯照在他脸上,那副无里无辜的烂人样一览无遗。还敢笑?他完了。温声笑的更明丽了,脸颊侧贴着椅背,好像是为了转身和后座的希榕讲话更方便,脸上闪过各种鬼马的小表情,上一秒聊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歌剧要上了,后一秒又说起这个月某品牌冬季限定的鞋子还没约到手。瞥了眼窗外熟悉的地标,已经快到古郡别墅场沿外的武桥南路了。希榕涂着深色珠光眼影的眼睛往温声身上的毛衣一眯,又朝她挤眼笑,细长的眉眼像狐狸,风情却不媚气,有些感慨地说道:“这次见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疲惫?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不少噢。”变相说她今晚狼狈?两人以前见面就不太对付,倒不是因为路泊汀,主要是家里那些个大小姐的脾性身上多少都沾点,要么一个阵营,要么桥两头谁也别碰头。她两就是从小被长辈拽着比较的一对冤家,上个月希榕弹琴进级了,这个月温声跳舞得奖了。明明都很优秀,却谁也不愿意被拉作垫背。都处成这样了,还被周围长辈夸奖两个小宝贝身上艺术气息浓重。浓重个鬼!温声只是搞不定路泊汀的嘴毒,对其他人说话带起刺来她完全不在话下,脸上笑意酣甜,坐相优雅,依然端着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刚要心平气和怼一通,旁边开车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打了记响指,车一个侧身压弯,停到了该停的位置,“到了。”其余两人同时看他,路泊汀从后视镜不轻不淡睨了希榕一眼:别招她。这警告的信号给的很足。希榕气笑后又失笑,再次觉得自己喜欢他简直有病,性格烂的要死,也不知道这温小妮子怎么就看上他了。气急败坏地开了车门,鞋跟刚踩地,她又反应过来,他就算有病,自己不还是念念不完吗?自己也有病!砰!车门甩上一声更加歇斯底里的巨响。“你等一下。”希榕停下,恼羞成怒地快速回过身,看他漫步走过来,瞪起眼故意奚落道:“哟,路少,稀罕啊,怎么舍得走我家门前这条路了?”以往姚姨让他来家里取东西,他都会把车停在远远的路道,家里的忙工只好跑一趟亲手递进他手里。这么几年了,希家大门外的这条路他从来没有进来过。路泊汀下车后朝她走过去,颀身挡住了温声乱瞟的视线,修长宽大的手掌向上,“戒指给我。”希榕背过手,昂起头目带挑衅地看他,“什么戒指,长什么样你说说看,我手上首饰这么多,你别看错眼了。”他的手没收回,也没多说一个字。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需要废话的。寒风吹过,希榕家门外种了一排乌桕树,冬天树叶掉的差不多了,光秃的树枝偶有薄木碎皮刮下来,在他眼前轻轻扬,他的眼睛黑亮混着芒雪的剔透,像抛光的玉石,看着,看着,她只觉得有无数颗珠玉在心口荡起玱玱响。还是觉得他很漂亮,就算是烂人。烂人,也漂亮的毋庸置疑。不愿做多纠缠的人,希榕摘下戒指放在他手心里,看向不远处的车内,温声没看这边,低头正在喝热水,她刚才看清了她脸上的伤,想了想开口道:“虽然我从没插入过你两之间,但现在我宣布我正式退出,大家都要好好的,以后高处见吧。”转身往院子里走,絮絮叨叨的口吻说了剩下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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