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日时分,南京正下着小雨,替南京城蒙上了层诗意。
她於戏楼见到了他,不过是在那样一个日子见到了一个人-棠姑娘赵桓征
窗外海棠正盛,她心里头也开出花来。
“我知晓孙小姐喜欢听戏,不知最喜欢的是哪一出戏?”
“《牡丹亭》”
“为何?”
“我初见你时,你正唱此曲”
“我原以为你会喜《梁祝》”
“是美,可故事太悲”
乱世之中,二人的故事又会如何?
“我们一起去国外避一避,等安定了再回来”
“如今中华四分五裂,我身为孙家子弟临危之时跑去避祸?祖父h泉下看到定是悲痛万分”
戏楼里正唱着一出戏,《西厢记》
戏台上正是棠姑娘
孙佳邦在厢房里听戏,她没瞧戏台上的人只是听着
“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
孙佳邦瞧了一眼那戏子道“棠姑娘是难得的美人,却不似崔莺莺”语罢,提笔落下几字唤来小二“有劳将这信送给棠姑娘”
戏终了,不久那小二将孙佳邦请了过去,那棠姑娘还未换下戏服只卸了妆露出真容,不曾想是个眉眼间带着一丝英气的姑娘
“孙小姐请坐,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不知孙姑娘写的话是何意?”
“我以为棠姑娘是聪明人,多少人为见姑娘芳容一掷千金,可我用一句话便见到您,想来您是清楚的”
“莫非是林公子?”
“姑娘戏唱的好,容颜更盛,何必与林公子不清不楚?”
那棠姑娘轻笑“那孙小姐出身名门,祖父是大清能臣,又何必下嫁商贾之家?”
孙佳邦秀眉微蹙“棠姑娘,这是我的私事”
棠姑娘撇嘴道“也罢,是我多嘴”
“如此便多谢棠姑娘了,我这有支白玉簪是我特地找人雕的,上头的海棠很衬姑娘,我在这听姑娘唱戏一月有余,对姑娘的戏很是喜欢,若是不为林公子我也想见姑娘,希望姑娘喜欢这簪子”
“多谢孙小姐美意,这簪子我很喜欢”
“姑娘喜欢便好,我就不久留了”
“孙小姐慢走”
待孙佳邦走後,那棠姑娘对着那窈窕背影轻轻道“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那林家小子真是有福”
那小二问到“二少爷,那老爷那边……”
“这几日棠姑娘不唱戏,我回赵家一趟,元良,备车”
孙佳邦顺道去米店看了下生意,自祖父过世後父亲失望沉迷麻将,整日埋怨大清亡已,孙佳邦开了家米店维持生计,昔日孙家的鼎盛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个满门清贵的虚名罢了,而父亲依着这个虚名找了个南京富裕的商贾之家定了亲事,若是从前贵nv下嫁商户是要让人笑话的,可如今时局动荡与其嫁个门当户对的,并不如嫁与商人安稳。
米店虽赚得不多,却足以维持孙家的生计,除去日常开销,孙府里的仆人大多遣散,只余下几个忠心的,同店里的掌柜交谈过後,便拦了个人力车前往学堂接胞弟孙绍翊,前不久孙绍翊换了个较洋气的学校,虽学费较高但咬咬牙节省一下也还过得去,她知晓如今的时代接受些洋务教育总是好的。
学堂外一个八岁的孩童正无聊的踢石子,正是孙绍翊,孙佳邦伸手将他扶上了车,车上孙绍翊说着学堂上的趣事“阿姐,今日学堂新来了个同窗,阿姐猜猜是谁?”
“这麽神秘,难道阿姐认识?”
“阿姐应是知道的”
孙佳邦摇摇头“翊儿,就告诉阿姐吧”
“是林家的人,林家小公子”
“可是林公子最小的幼弟?”
“是了”
“那翊儿可有找人家搭话?”
孙绍翊委屈道“有是有,可他不太搭理我”
“许是小公子第一天来,不太熟悉罢了,翊儿不必挂怀,我们去东街给娘亲带陈记玫瑰饼回去好不好?”
“好啊,翊儿还要吃他们家的栗子糕”
“好,翊儿想吃的阿姐都买”
“阿姐最好了!”
孙佳邦让拉车师父停於东街付钱道谢後,领着孙绍翊进了陈记糕饼“老板包六个玫瑰饼和四个栗子糕,请分开包”
“好嘞,孙小姐稍待”
孙绍翊拉着孙佳邦讲话,这时一个身着军装的先生走了进来对老板道“老板四个栗子糕”
老板有些尴尬的道“不好意思,栗子糕已经没了”
那先生沉默了一会又道“那您一会儿还会做吗?”
“抱歉已经近晚饭时间,怕是不会了”
孙佳邦悄悄和孙绍翊道“翊儿愿意将栗子糕分给那位先生吗?我们可以明日再来买,可那先生感觉要的急,许是家中有人急着吃”
“愿意的,这是chenren之美,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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