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初雪来得很早,现在才初冬,这天儿就飘起了霏霏白絮,所幸屋里不缺炭火,能抵挡住从窗棂罅隙处涌进屋内的寒意。
但陆为霜可不会让洛景鸿过得太舒坦,所以她一进屋里,便浇灭了屋里的炭火,把原本只是微微敞开一条缝隙通风的窗牖直接打开,还掀开了盖在洛景鸿身上的被褥。
她自个穿着厚实的袄子还披着斗篷,自然是不冷的,但洛景鸿此时就穿了身单薄的中衣,须臾间便被这凛冽刺骨的朔风吹得直哆嗦。
光是让洛景鸿冷得直哆嗦可不能让陆为霜解气,毕竟她当年在落难时可挨饿受冻了一整个冬季,他这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陆为霜还在扇了他一巴掌后,走上床踹向了他的胯部,她就像是在踩虫子似的,在洛景鸿的胯部狠狠地踹了好几下。
那地方可是所有男人的命根,平时不慎磕碰到,都得嗷嗷直叫疼个半天,更遑论被人直接用脚踹。
洛景鸿现下动弹不得,还无法发声呼救,只能像条案板上的死鱼,任她宰割。
“很疼吧?”见他额前虚汗汩汩,攒眉苦脸浑身抽搐的模样,陆为霜就不由冁然而笑,“但我想,这应该没有我当年被你灌下堕胎药时候疼,得让你再疼点才行!”
言罢,陆为霜便又用力踹了洛景鸿数下,这次她不仅踹一处,而是把他周身都踹了个遍。
直到踹累了,陆为霜才注意到洛景鸿此刻骇目惊心的神情。
“摆出这么副惊讶的表情干嘛?之前你拿着我们当年成婚时剪的那缕捆在一起的发丝,给道士作法,不就是为了摸清我究竟是不是陆玉娥吗?”
陆为霜忽然又笑了起来,她先是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洛景鸿脸庞,旋即又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这些年来,别人都在称赞你对发妻一往情深,发妻亡故后多年都未曾鸾胶再续,可他们又怎会知道,当年是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你这不是念念不忘,而是良心不安!”
回想起前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陆为霜心中就甚是郁愤难平。
当年洛景鸿误会她与徐平熠有苟且,疑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便给她灌下了堕胎药。
此举不仅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她也因着本就身体虚弱,经不住这一遭,小产后没几天就死了。
若不是徐平熠后来恢复了女儿身,洛景鸿得知她们都是女子不可能弄出孩子来,他当时亲手害死自己的亲骨肉,他恐怕早就把她给忘了吧?
真可笑,他自己都违背了当初的誓言纳了妾,却要求她对他一心一意,忠贞不渝。
而洛景鸿在得知是他自己冤枉了她,还亲手害死她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后,他是怎么做的?
他纳了一个又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为妾,还生了好几个孩子,却还能得个痴情的好名声。
她曾和他说过,以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叫咏贤,可他却把这个名字用在了别的女人和他生的孩子身上!
思至此,陆为霜忿然作色,一把拽住了洛景鸿的头发,让他的脑袋往里床壁上撞了数下。
“你当年不是怀疑我红杏出墙,还以为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吗?”
哐哐哐的撞击声与她质问声一同响起,令洛景鸿头痛欲裂。
回想起昔年旧事,洛景鸿便五内如焚,他竭力想解释这一切,但只能含糊不清地说:“是……是……误……会……”
陆为霜不想听他辩驳,伸手扼制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濒临窒息才松开,又反手扇了他两巴掌。
“我明明没做过,却硬要被你说成是,我可真是太冤了。”陆为霜冷哼一声,便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襟,让洛景鸿去看她身上的吻痕,“所以啊,我这一世在嫁给你之后,就真的红杏出墙了,恭喜你求仁得仁咯。”
随后,陆为霜还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露出了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你和阮梨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我很满意。”
见洛景鸿因此怒目圆睁,颤栗着身子呕出了血,陆为霜还笑吟吟地告诉他,她是如何跟他的儿子洛咏贤偷情的,而且她还不止洛咏贤这一个奸夫,她身上的吻痕便是那个奸夫留下的。
而后,陆为霜才拿出了她带过来的匕首,一刀刺在洛景鸿的身上……
雨落不上天,覆水难再收,她是绝不可能和洛景鸿冰释前嫌,破镜重圆的。
无论洛景鸿他有多少苦衷和不得已,也不管他们当年存在多少误解和遗憾,他在她死后有多懊悔,在重新娶她进门后有多宠她,都无法弥补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她这一世本不想再嫁洛景鸿,是洛景鸿在见到她后,硬是要动用权势强娶她,她当时没有法子,只能从嫁给他和放下身段嫁给程沥为妾二择其一。
陆为霜当时沉思了许久,才选择了再嫁洛景鸿一次,因为做妾可不是什么好事,其次是她想报复洛景鸿,依着程沥的性格,她若嫁给洛景鸿,他必然会因此记恨上洛家。
她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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