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蚊虫不生,不然的话。估计现在这口电热锅周围应该会很热闹,或许已经滋生出了一个庞大的微生物社区了也说不定。
方圆没有洁癖。不过最基本的卫生习惯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读书这几年,学校对宿舍里的舍务标准也十分严格,即便是学校里的男同学也很少有特别邋遢的,现在看到小茶几上的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皱。
钱正浩也瞧见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出于适婚年龄的男青年,被异性看到自己脏乱的一面,还是会让他觉得本能的感到难堪,于是脸一红,话都顾不得说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起茶几上的那些杂物来,把上面的挂面和空面包袋都囫囵的扫进了茶几旁边的垃圾篓里,调料瓶调料包转移到窗台上面去,脏兮兮的电热锅也从茶几上转移到了电脑桌一侧的水泥地上,还被钱正浩顺手抽了一张旧报纸盖在了上面,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
方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折腾了半天,用把别处弄得很乱的方法暂时解决了眼前的脏乱,心里面对“拆了东墙补西墙”又有了新的一种理解。
“听说原本这屋是鲍鸿光住着的?条件还不错嘛,这些是学校为了吸引高层次人才,给他提供的特殊照顾条件么?”戴煦明知道鲍鸿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底细,却佯装毫不知情似的,拍了拍身子下面的布艺沙发,问钱正浩。
钱正浩几乎是毫不掩饰的翻了一个白眼,把电脑桌跟前的椅子拉过来,坐在戴煦和方圆对面,一副老大不乐意的语气,说:“你们这几天都没问过别人鲍鸿光的水平么?还高层次人才?你说的这五个字,他面前就占了一就占了一个‘人’字儿!这些东西是他自己花钱买的,占了个好屋子,该买的都买完了,结果人家大少爷又嫌住这里不够舒服,东西都不要了就搬走了,我搬到这屋来,看看有什么他不拿走的,我也能用的,就凑合用用,能省就省呗,我跟他不一样,他爹妈有钱让他到处打水漂,我爸妈辛苦了一辈子才把我供出来,我还得赚钱贴补他们呢。”
“哦,这样啊,自力更生是好事儿,勤俭节约也是好事儿,值得发扬。”戴煦连忙点点头,像是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似的称赞说。
钱正浩倒没有和他讨论传统美德的心情,不同于最初不肯开门时候的抵触和惧怕,现在确认了来人不是自己担心的那种可能性,他反倒踏实下来,主动开口问:“你们特意跑来找我,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关于我做梦的风言风语了?”
“其实我刚才在门外头已经跟你说了,可能当时你没听清,我们过来主要是因为鲍鸿光之前曾经在学校住过一段时间,所以……”
不等戴煦说完,钱正浩就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额了他的话:“你不用跟我绕弯子了,都这个时间了,你还跟我绕来绕去的兜圈子,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完问题?我知道你们绝对不可能因为鲍鸿光在这里住了那么短的时间,而且还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就大晚上的特意跑过来,你们肯定是听到有些人说什么了,那帮人这几天那个样子我就猜得出来,肯定是没安好心,出了这么个事儿,他们幸灾乐祸还不够,还得扔出来一个当靶子的才过瘾!”
“你把我给说糊涂了,没明白你什么意思。”戴煦一脸困惑,并没有因为钱正浩的戳穿而承认什么。
钱正浩撇了一下嘴,对他的这种态度略微有点不满:“我还能说什么,就是说我做梦那件事呗,当时在办公室当着我的面都有人说出来,背后他们要是不嘀咕这件事儿,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我跟你们说,你们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就是看热闹的不怕乱子大,我就是比较不走运,赶上了这么一个巧合罢了!”
“哦!你是说这事儿啊,那天是听了没头没尾的那么一句,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说实话啊,我到现在可都还不知道你到底梦见了什么呢,”戴煦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你说的对,别人的风言风语有时候不可信,毕竟是跟自己没关系的事儿,惹麻烦也是别人麻烦,他们都不用在意的,所以怎么说都可以。那这样,这事儿我也不问别人了,就你自己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钱正浩一脸戒备的打量了戴煦半天,似乎想要看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看出来,这让他也不由的想,是不是自己方才真的想太多,警察那边可能对自己做梦什么的这件事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于是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对戴煦他们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一天我做梦,梦见鲍鸿光死了,我也没在意,就把这事儿跟别人说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鲍鸿光后来真的出事了,他们就开始乱猜,还说什么我未卜先知,什么鲍鸿光死了之后托梦给我,这简直太可笑了,亏他们还是一群教书育人的老师呢,说出这么没素质的话来,咱就先不说什么未卜先知,什么托梦那些都是些无稽之谈,就单纯说我和鲍鸿光平时的关系,他在学校里比我熟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托什么梦给我,简直就是开玩笑!”
“这个么,我个人觉得,话也不用说得太绝对,到现在到底有没有外星人都还在吵来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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