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间里面,罗千令搬了张小矮凳就坐到了林诺里的床边,看着对方紧闭着双目的宁静睡颜,他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
雪狐王储伸手碰了碰眼前那人的额头,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之後才收回手。
姐姐说的对,他把人害成这样,确实必须对对方负责。
「醒了?」看到对方微微睁开的眼眸,罗千令换上了自己平常的那副模样,毕竟他自己还没想要要用甚麽样的姿态跟这个同学相处。
「嗯。」林诺里应了声,然後撑了撑床,似乎是想要坐起身来。
「别乱动,你先躺好,你现在还太虚弱了。」罗千令微微皱眉,眼中透出的却是担忧。
「冰山大人甚麽时候这麽温柔t贴了……可是我还要回家吧……」街收到雪狐那杀人一般的视线,少年赶忙打住自己的调侃,转了话锋。
「现在都七点了,还这麽虚弱,怎麽回家?我跟校长他们商量过了,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负责监视你,反正你家里也就你一个人,在这里还有我陪你。」不知道是最後一句话讲起来特别别扭还是怎样,罗千令的耳尖有些微微地泛红。
「喔……知道了,那你睡哪里?」林诺里看着对方这副模样,一脸了然於心的样子,故意不去点破那点小心思,而是顺着问起对方的情况。
「没事,我不累,真的不行我还有那张工学椅。」雪狐王储摆了摆手,示意少年不用为了自己c心。
「这怎麽可以!你照顾我这麽辛苦,我还给你添了这麽多麻烦,怎麽可以我舒舒服服地躺床,然後你睡椅子上,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林诺里听到对方打算这样随便敷衍了事,忍不住严肃了起来。
「那你说要怎麽办……」罗千令小声嘀咕着。
「跟我一起睡。」虽然他神情严肃,但林诺里还是意识到这样子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赶忙重新声明了一遍,「咳咳!我是说这张床很大,是双人床,另一半给你躺。」
说完自己往里面挪了挪,然後拍拍空出来的床位。
「啊……喔……」面对此情此景,罗千令愣了愣,但还是乖乖躺了上去。
其实他亚空间里也有床的……但某雪狐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一个人躺这麽大的床也会孤独的吧?
林诺里看着对方乖乖躺shang阖上了眼,便自顾自地沉沉睡去了。
其实罗千令根本就没有睡着,这情况你说说看他怎麽可能睡得着?
即便对方的睡姿非常良好,但就这样两个人躺一张床一起睡觉,他还是第一次尝试。
看着枕边人安心的睡脸,不知道怎麽地他竟生出了几分怜ai之情。
然而好景不常,睡姿一向良好的林诺里突然转过来抱向了罗千令,害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深怕吵醒了需要休养的这位伤兵。
原以为只是纯粹的找抱枕之类的行为,耳力向来不错的雪狐殿下却从对方口中听见了不太对劲的梦呓。
「煌叔叔……不要……爸爸他没有做什麽……不要让千令禁足!他没有做错,是我的错!……」
「甚麽……?他怎麽会认识父皇,而且叫父皇叔叔?还知道我会被禁足,他又是做错了甚麽事情?我……我明明不认识他啊?」罗千令转过头看着另一名少年的平静脸庞,对方已经没有再继续说梦话,但有那麽一瞬间,罗千令觉得对方离自己遥远了很多。
林诺里的身上一定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还跟自己的父亲有关,绝对不能跟父亲说,也不能告诉姐姐。
那他还能找谁求助呢?
希望柳倩柔姐姐愿意帮忙吧!他跟父亲好像也没什麽特别的交情,应该会想办法帮忙的!
不管了,总之先睡一觉再说吧。
看着少年漾着微笑的平和面容,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深沉睡眠。
「你哥的事情处理的怎麽样了?」教职员办公室里面,孙由美翘着二郎腿,玩味地对着「父亲」这样问道。
「你问的是哪个?」妖皇靠着墙站在一旁,抬手喝了一口咖啡,显得有些不悦。
「你知道我在说哪个。」少nv的脸变得有些y冷。
「他没出现。」煌又喝了一口咖啡,但你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握着马克杯的手十分用力,用力到有些颤抖。
「他就算出现了你也拿他没有办法吧?堂堂魔族岂会听你摆布?」孙由美的话语愈发地尖酸刻薄,好像不b疯对方不罢休似的。
「你够了。」妖皇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要是再用力一些,那杯子的握柄或许就会断裂,「我们只是合作,不要仗着你的地位可以跟我平起平坐,就代表你有那个能力为所yu为,源魔。」
「呦齁?一介妖族也学会跟我b拚声势了?」「孙由美」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嘲讽地说道。
「啪啦!」马克杯摔落地面的清晰声响传遍了整个空间,妖皇终於克制不住了自己的怒气,迳自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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