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像只小甜豆,露出整齐的白牙齿。更惊奇的是,照片上赵彦丞也在笑,那笑是从温和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就连阳光都偏爱他们,让那金色的晨晖亲吻他们的发顶。魏烟用赵彦丞的手机将照片发给了自己,又在自己手机上反复又欣赏了一会儿才罢休。等赵彦丞付款时,魏烟偶然瞟见,赵彦丞已经将这张照片,换成了自己的手机屏保。赵彦丞是夜里十点的飞机,他们才逛一两处纽约热门景点,就要准备返程。回公寓取车的时候,赵彦丞说不让她跟着去机场。魏烟很不高兴,闹了一通脾气,一下午嘴巴挂油壶,要翘到天上去了。赵彦丞坐进车里,说:“你自己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魏烟一生气就不理人,趴在赵彦丞车窗上,歪着头,不看他的眼睛,气鼓鼓地从小鼻孔里哼了一声。“听见了没。”赵彦丞便捏她的脸。她被捏得疼了,忙往外躲,说:“知道啦。”赵彦丞看着她,说:“等你再回去,就是春节了。”“对啊。”魏烟闷闷地说。掰着手指头算,又是两个月见不到。哪儿有谈恋爱这么苦的,明明正式在一起了,结果总是见不到面。赵彦丞提醒她:“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魏烟心顿时提了起来。赵彦丞要说的,是他们关于春节的约定。她有些逃避现实,不愿去想难题,故意眨巴着眼睛装傻,说:“什么约定呀?”赵彦丞却不依她装傻,说:“记得吗?春节的时候,我们要一起告诉爸爸。”魏烟紧张得指尖发凉。她对春节这个全国人民都最期待的日子,突然变得情绪复杂。这一天既代表着她能再见到赵彦丞,但同样也意味着他们要一起跟赵国忠摊牌。她太害怕赵国忠会不同意。如果赵国忠反对,那么他们在一起的全部美好,就都将化作水中月一般的幻影。她抠着指甲,轻声问:“赵叔叔,他现在身体怎么样?”赵彦丞散漫地单手搭着方向盘,说:“爸爸年龄上来了,肯定不能跟以前比,但身体底子还在,所以不用担心。”“嗯。”魏烟轻轻点头,说:“那就好。”黑色轿车消失在夜色中,小巷突然变得空荡又寂寥,仿佛一到午夜十二点,魔法就会失效。魏烟慢吞吞地回到公寓,一进门就打了个寒颤,宁静的小房间好像变冷了许多。
她跑去检查屋里的暖气片,供暖一切正常,全是她心理作用。她坐回到书桌前的转椅上,环顾四周,屋里到处都是赵彦丞的影子,甚至连他们在一起时的气息都没散尽。魏烟给自己定了闹钟,允许自己对着日历发五分钟呆。然后在闹钟铃响之前,关掉闹钟。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打开笔记本电脑,阅读起论文文献。夜晚的城市比白日更加繁华, 灯光璀璨,车水马龙。一辆铮亮的黑色豪车,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流畅地穿梭。轿车副驾驶座上, 何虹汇报着今晚工作:“这次酒宴是慈善晚宴,到时候会坐在您右手边的是xx集团李总,左手边的是xx岳总……”车后座,赵彦丞穿着灰色三件套高级定制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英俊的眉宇间带着天生的冷冽疏离, 目光锐利如炬,扫阅着手中文件。她的老板赵彦丞, 是她见过最能卷的老板没有之一。为了打造资本家高大上的人设,赵彦丞采纳了团队建议, 在接受采访时声称, 自己是个一个专注工作的人,每年只会给自己放三天假, 分别在生日、清明和春节。实际上, 他撒谎了。赵彦丞一年到头, 一天假都没给自己放过。他全年无休, 一心赚钱。然而, 就在三天前, 他竟然破天荒的请了两天假。这两天他到底去干嘛了, 谁也不知道, 何虹也只知道他买的是去美国纽约的机票。但赵彦丞回来之后,心情相当不错。觥筹交错的慈善酒宴上, 何虹忙得脚不沾地。臻爱的华中区域经理悄咪咪地凑了过来,跟她长吁短叹:“何助啊, 我来跟您打听个事啊……”“刘总您说。”何虹说。刘利说:“那个,你们赵总不是之前在我们这儿,专门定制了一对戒指么?怎么我没见他戴,反而戴了个别的呀?”何虹说:“赵总他每日着装都是自己准备的。这个我们实在说不上话。”“是不是赵总他嫌我们的戒指款式太丑了呀?”刘利说:“要是因为太丑了,您跟我说,我回去立刻叫我们的设计师改,当场改。”他还特意当着何虹的面就跟设计师打电话:“你们设计了个什么东西?还名牌大学生,不如我侄子画的手指涂鸦!”何虹哭笑不得,说:“要是赵总跟我说任何关于你们产品的问题,我绝对第一时间跟你通气。”“那敢情好敢情好。”何虹倒没真跑去问赵彦丞,为什么不戴臻爱的戒指,要戴一枚银戒指。她打工这么多年,这么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