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来开车。”赵彦丞单手扶着方向盘,遇到要拐弯的地方,就缓缓打出半个圈,那方向盘在他的手掌里,就好像是小孩儿玩具。魏烟缓缓瞪大眼睛,说:“我没驾照哇。”“没有就学。”赵彦丞哂笑,说:“暑假就把证给考了。”魏烟刚考完一堆试,对“考”这个字非常ptsd。她瘪了瘪嘴巴:“哥,我刚考完呢!孩子都快考傻了。”“考一个,到时候你就能开车接我。”赵彦丞说。魏烟眼睛一亮:“我考了,就能接你?”“嗯。”魏烟跃跃欲试,说:“那我就考一个吧。”前方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赵彦丞停下车,挂了空档,目光随意懒散地看着前方。魏烟新平板玩得差不多了,她扭头看向赵彦丞。刚下飞机时,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真回家了,觉得自己还是处在不安全的状态中。但现在,她挨着赵彦丞,坐在他车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味儿,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就全部消失了。她将平板放好,“咔哒”解开安全带,趁着红灯还有三十秒等待时间,她在赵彦丞干净的下颌上轻轻碰了碰,小声说:“哥。”“嗯?”赵彦丞眼睛看着前方,说:“怎么不玩了?不喜欢这个型号的?那可以换一个你喜欢的。”“不是,”魏烟轻轻呼吸,眼睛迅速眨了又眨缓解紧张,但脸颊还是涨得滚烫。她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想问问。”赵彦丞:“问什么?”“有没有,成人一点的,咳咳,奖励……”魏烟挨着赵彦丞的耳垂,抱怨道:“考试考得好,就奖励电脑和平板,这奖励好像小学生哦。”三十秒时间到。前方红绿灯交替。红灯跳绿灯。赵彦丞踩了油门,车身移动几米。突然他猛踩了一脚刹车,引得后面车辆一阵鸣笛。魏烟被身后一排尖锐的鸣笛声吓了一大跳,连忙缩回自己位置上乖乖将安全带系好。她脸皮已经红透了,抠着手指,觉得尴尬极了。这一幕好像她当年那场穿着黑色小短裙的,失败的勾/引。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魏烟轻轻在心中叹息,她真不适合干这个。赵彦丞没开口说话,只是重新启动车时,突然打转了一大圈方向盘。车身变道,驶向另外一个方向。魏烟转头看窗外越来越陌生的街景,好奇地问:“我们不回家吗?”赵彦丞踩下油门,车猛地提速。“不回。”然后他就说了四个字——“先去开房。”老宅那边人多眼多,他们今晚回去,想做点什么也麻烦。魏烟稀里糊涂跟着赵彦丞站进酒店通往顶楼的电梯。电梯门关,赵彦丞就将她一把抱到玄关口的斗柜上,“开车的时候怎么能这么闹?撞到人了怎么办?”魏烟脸涨得通红:“对不起,我,我没想那么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对我的影响力。”赵彦丞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然后下一瞬,温热的唇落上她的锁骨,“不是要想要奖励么?奖励。”魏烟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艘在狂风骤雨中飘荡的小船。她必须双手艰难地搂住赵彦丞的脖颈,才能防止自己滚落到地毯上。赵彦丞吻得又凶又急。那沉默无声的爱意,宛若开闸的大坝汹涌而出。而她总比赵彦丞要慢上半拍,一时无从适应他那狂放的节奏。但她向来是最聪慧的学生,她艰难但努力地学习着。尽量将牙尖收起来。更多的去使用柔软的唇和舍。赵彦丞将她从斗柜上抱了下来,大步往房间里走去。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几步路后,她被放倒在沙发上。她仰躺着,透过朦胧得水雾,看到赵彦丞眼底流光的变幻。他乌黑的发鬓间渗出了晶莹的汗珠。棱形的喉结节奏紊乱地颤动。呼吸不稳,热腾腾地吹拂在她的面颊上。她抬手去碰触他的脸颊。当指尖传来实感时,心中升起一种巨大的满足。分开这么久,她每天晚上都好想他。这种思念即便是每晚视频、通话,也无法缓解。有时候她晚上做梦,梦到他们又在一起。梦里欢乐又浪漫,结果睁开眼睛,身旁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今晚,她也尤其想依赖他,抱他,缠他,汲取那一点点温度和安全感。赵彦丞将她抱了起来,两指捏着她的后脖颈,安抚似的搓了搓。他呼吸急而沉,但宽厚带茧的大掌却宛若拿着手术刀般的稳固。大衣外套掉在了地上。然后是米色内搭。深色牛仔裤。手拨开了那层缠绕着月亮的白色云雾。虎口托着圆月的下弧。他抓握着这捧白皙的月光。月光柔软如水,荡了又荡,从他指缝间流了出去。魏烟一颤,眼睫上挂着泪珠。她躬起身,冰凉的小手无力地盖在他的手背上,黑润温顺的眼睛亮晶晶地看他,似乎在求饶,又似乎在请求。他反握住那只软若无骨的小手,引导着她,直接用自己的手,去手柔去感受,去一点点发现那些能够带来自己快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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