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进了家门, 看见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赵孟斐, 魏烟一下子全明白了。好小子啊好小子,卖她卖得真够快。赵孟斐见赵彦丞回来, 在沙发上坐直了身。魏烟跟在赵彦丞身后, 默默给了他一个刀眼。赵彦丞接收到, 假装没看到, 故作镇定地转开眼睛, 起身去冰箱拿水喝, “哥, 你回来了啊。”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赵彦丞手掌上的绷带, 心一紧,连忙问:“哥, 你手怎么了!”他朝魏烟瞪了一眼,语气意有所指, 说:“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什么大事。”赵彦丞抬了抬下颌,示意赵孟斐和魏烟两个都坐沙发对面去。赵孟斐板着脸,坐下。魏烟也不情不愿。“你们俩,”赵彦丞手指在桌上叩了叩七恶群八以丝扒椅六酒刘3每天整理,欢迎加入,沉声说:“还瞒了我什么事,好好说,快过年了,大过年的,不打孩子。”魏烟连忙卖乖,举起双手,说:“我没有了,真的。”魏烟讨好的样子太过乖巧,把赵孟斐这个弟弟衬托得跟混世魔王似的。赵孟斐气得一个白眼没忍住,眼珠差点反到脑门后面去了。赵彦丞转向赵孟斐,问:“阿斐?”赵孟斐沉默三秒,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挂科成绩单,“今年就挂了两门。”赵彦丞接过成绩单,扫了一眼,说:“五门挂了两门,是进步了,不错。”魏烟:?这回轮到魏烟白眼翻到天上去了。从倒数第一进步到了倒数第二,哇,进步好大哦!“还有呢?”赵彦丞继续问。赵孟斐再次沉默数秒,掏出几张驾车超速发单,“真没飙车了,但超速了几次。”赵彦丞说:“罚款都交了没?”“都交了。”赵彦丞:“车钥匙给我。”赵孟斐死瞪魏烟,眼珠都快蹦了出来。魏烟神清气爽。赵孟斐极其缓慢地掏裤子口袋,摸摸索索半天,才拿出赵彦丞刚送他保时捷的车钥匙,慢吞吞地搁桌上去,手半天舍不得缩回来。赵彦丞一把就将车钥匙拿走了,接着问:“没了?”赵孟斐叹气,说:“没了。”“真没了?”赵彦丞望着他,问:“除此之外,再有没任何瞒着我的事?”闻言,赵孟斐心一颤,下意识朝魏烟瞥去一眼。
魏烟坐在他旁边,侧脸姣好,嘴角上扬,黑亮的眼眸里闪着一种大仇得报的狡黠。挺可爱的,但真的傻到透顶。赵孟斐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有些事,今天没必要说,明天也没必要说。它们就该深埋心底,永永远远不要窥得天光。“真没了。”赵彦丞往沙发上一瘫,懒洋洋地说。“行。”赵彦丞将车钥匙挂在食指上摇了摇,说:“暂时没收,什么时候还给你,看你表现。”算完账,魏烟跟着赵彦丞进了卧室。沉重的红木门扉一关,赵彦丞立刻将她的手腕拉住。她转过身,跌进那个炙热的怀抱里。魏烟一心顾念赵彦丞受伤的手,在他怀中动弹幅度也不敢太大,扶着他的手臂给自己当做支点,问:“怎么了?”“以为这就算完了?”赵彦丞说。魏烟:“啊?”这是要关上门,接着训的意思?赵彦丞其实没怎么凶过她。甚至说重话,声音高一点的情况,都极少。但他在外久居人上惯了,身上说一不二专断独行的气势很有压迫感。被这双深邃又锐利的眼神一扫,谁都会有点腿软。“哥,”魏烟昂起头,软绵绵地哼了一声,企图通过撒娇蒙混过关,“刚刚不是已经训过了么?别训了吧。”赵彦丞说:“人前训子,人后教妻。刚刚在外面,当然有些话不能说。”当年那件事的确很严重,差一点点就要闹出人命。赵彦丞今天非要翻旧账说她几句,她也自知理亏。魏烟委屈地耷拉下眉眼,怨念地说:“好吧好吧,要怎么训?”赵彦丞低头望着她。魏烟估摸,赵彦丞看她的这个视角,大概在她额头的位置,所以待会儿多半是要弹一下她脑门。她连忙闭上眼睛,做好准备,只要赵彦丞一弹她,她就立马捂住。“轻点哦。”魏烟说。合眼后的视线受阻,于是赵彦丞身上的气息变得尤为清晰,她听到了赵彦丞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听到了他抬手时大衣外套布料的摩挲声。但那预想之中的“惩罚”,久久没有到来。魏烟不由想睁开眼睛,看看赵彦丞到底什么打算。这时,一个温柔的吻,落于她的眉心。魏烟惊讶地睁开眼。“烟烟,”她听到赵彦丞对她说:“谢谢你。”“谢,谢我?”魏烟说。赵彦丞握着她的两只手,拇指指腹轻轻擦在她的手背上,“谢谢你,帮我救了阿斐。”“哥……”魏烟不知所措地蹙起眉,“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赵彦丞很少用这种声音对她说话,平静之下,压抑着汹涌的暗流。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过了好半晌,她才隐隐明白,这是赵彦丞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了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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