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的六只母鸡、一篓鸡蛋,拿到镇上卖。”
母鸡和鸡蛋卖来的银子,便去请大夫。
可是大夫却说,山里路太远,不愿去看病。还说:“到山里穷人家去看病,没准会惹上一身瘴气穷气。你那几俩银子,又治得了什么病?”
那孩子他娘、拉着大夫的衣角,大夫用力挣脱,不料孩子他娘拉得很紧,‘嗤’的一声,竟将他袍子撕开了一条长缝,那大夫大怒,将孩子他娘推倒在地下,又用力踢了她一脚,还拉住她、要她赔袍子,说这袍子是新缝的,值几两银子呢!
那孩子陪在他娘身边,见娘被人欺侮,便冲上前去、向那大夫又打又咬的。
那大夫竟将孩子一脚踢飞、撞在了石头上,使那孩子流了很多血。妈妈怕事,不敢在大夫门前逗留,便一路拉着孩子、一路哭泣着回家去了。
那孩子回到家中,偷了家中的一把短尖刀。
在夜晚之时、孩子从他家狗洞里,爬将进去杀了他。”
刚说完,乔峰便发现:阿朱已经气若游丝了。
知她体内真气将竭,便当即伸掌抵在她背心,以内力送入她体内。
阿朱精神渐复后,叹道:“乔大爷、你每给我输一次气,自己的内力、便会消减一次,练武之人,真气内力非常重要。
你这般待我,阿朱如何报答啊?”
乔峰笑着:“我只须静坐吐纳,练上几个时辰,真气内力、便又恢复如常了。又说得上什么报答呢?我和你家公子神交已久,虽未见面,但在我心中、已将他当作了朋友了。
你是他家人,又何必与我见外?”
阿朱黯然:“我每隔一个时辰,体气便渐渐消逝,你总不能…总不能永远如此…”
乔峰安慰:“你放心,咱们总能找到办法,替你治好伤势的。”
阿朱微微一笑:“只怕那大夫嫌我穷,怕沾上瘴气穷气,不肯给我医治。”
乔峰听罢、哈哈一笑。
阿朱又问:“那个生病的老爹呢?他的病治好了没有。”
乔峰点着头:“后来、少林寺一位和尚送了药,治好了他的病。”
阿朱‘嗯’的一声沉吟:“那大夫瞧不起穷人,不拿穷人的性命当回事,固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这个小孩子,也太野蛮了!我真敢不相信这种事情,七岁多的孩子,怎么胆敢动手杀人呢?
啊!乔大爷、你说这是个故事,不是真的吧?”
乔峰叹下一口气:“是真的!”
阿朱叹息一声:“这样凶狠的孩子,倒像是契丹恶人!”
乔峰突然全身一颤,跳起身来:“你、你、你说什么?”
阿朱见到他脸上变色,一惊之下,蓦地里什么都明白了。
忙说:“乔大爷、乔大爷,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有意伤你的。当真不是故意!”
乔峰呆立片刻,颓然坐下:“你猜到了?”
阿朱点点头。
乔峰却说:“无意中说的言语,往往便是真话。我下手不容情,当真是由于契丹种的缘故吗?”
阿朱柔声:“乔大爷、阿朱胡说八道,你不必介怀。
那大夫踢你娘和你,你自小英雄气慨,杀了他也不希奇。”
乔峰双手抱头:“那也不单单是他踢了我娘,还因他连累我受了冤枉!当日、我娘的那四钱银子,定是在那大夫家中、拉拉扯扯之时掉在地上了。我…我生平最受不得给人冤枉了。我爹娘到现在、还以为是我拿的呢!”
便在这时,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为什么爹娘总说,我跟着他们是委屈了我?父母穷,儿子自然也穷,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怕我的确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是旁人寄养在他们那里的。
想必、交托寄养之人身份甚高,因此爹娘待我十分客气,不但客气,简直是敬重。
那寄养我的人是谁?多半便是汪帮主和那位带头大哥了。”
阿朱安慰他:“乔大爷、他们说你是契丹人,我看定是诬蔑造谣。别说你慷慨仁义,四海闻名,单是你、对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环,也这般尽心照顾,契丹人残毒如虎狼一般,跟你是天上地下,如何能够相比?”
乔峰暗暗地说:“阿朱,倘若我真是契丹人呢,你还愿不愿意受我照顾了?”
这个时代的中土汉人,对契丹切齿痛恨,视作毒蛇猛兽一般。
阿朱听后一怔:“你别胡思乱想,那决计不会的。
契丹族中、要是能出如你这样的好人,咱们大家也不会痛恨契丹人了。”
乔峰沉思不语,心想:如果我真是契丹人,可能、连阿朱这样的小丫环,也不愿理我了!
霎时间、他只觉天地虽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处,思涌如潮、胸口热血沸腾,自知为阿朱接气多次,内力消耗不少,当下、当即盘膝坐在椅上,缓缓吐纳运气。
阿朱也随之闭上了眼睛。
乔峰运功良久,忽听得耳边传来阁阁两声轻响,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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