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学似的示范了一遍:嘘——嘘嘘嘘。
“嘘——嘘——嘘嘘。”
时绪听着这嘘声有些想尿尿,睁开眼睛就要回击,猛的就愣住了。
这是,这是……
他紧紧掐住哨子,用力吹出一长三短。
当他真的听到两长两短的回应,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勒住马人立而起,他左右一打望,发现自己进了一处村子,而刚才的声音,在左边。
看着左边的茅草屋,他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指着那屋子吩咐道:“我去借口水喝,你们到别处去巡查一番。”
“是。”
目送手下四散离开,时绪走到那一处宅子前,颤抖着手按住院门,闭上眼沉了沉思绪,用力推开。
院子内,一站一坐着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就好像,他们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许久。
时绪明明脑子一片空白,手上却像是自有意识,立刻反手将门关上,靠在门上不错眼的看着那两人,连眨眼都舍不得,生怕多眨一下人就不见了,他此时见到的只是他想象出来的人。
“长进了。”
短短三个字,让时绪涕泪横流。
他慢慢的,带着满心不确定的走近,摸摸坐着的那个,又捏捏站着的那个。
然后,脑袋挨了一下。
“不疼,果然是在做梦。”
站着的那人眼眶也红了,上前用力拍他后脑杓一下,把人都拍了个踉跄。
这次,是真的有点疼。
“疼的,是疼的!”时绪摸着头,看着对面的人笑着哭了:“这不是梦,我不是在做梦!”
站着的那人揉了揉他的头:“若是在梦里都要哭成这般,也太没出息了些。”
“大哥,大哥!”时绪用力把人抱住,哭得不能自已。
时家大哥时鸿回抱住他,抬头看向天空。
蓝天白云,是个好天。
时家两人
片刻的失态后,时鸿拍了拍弟弟的背提醒他这里不止他们兄弟俩。
时绪也知道自己不对,赶紧松开大哥,抹去脸上的泪蹲下身,看坐着的人两条腿明显不一样的起伏,颤抖着摸了摸,右边是实的,而左边,膝盖以下空空荡荡。
本就没止住的泪,越加滂沱。
他抬起头来,对上那双一如从前镇定深邃的眼睛,哭嚎出声:“祖父!”
时烈拍拍他的肩膀,却并不出言宽慰。
他流不出来的眼泪,得有人替他流!
到底是在出事后扛起了家族的人,时绪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抹了眼泪哑声道:“祖父,大哥,你们收拾收拾跟我走。”
祖孙俩对外边的情况了解不多,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听情况,时鸿问:“你能出来多久?”
“我做这巡察使就是为了方便寻找家人,出来多久都不会有人起疑。”
时鸿点点头:“我之前听动静,你是带着人来的吧?都信得过?我和祖父无论在京城还是边境都是熟脸,认得的人多,能进城?”
“大哥放心,我每次出来寻人都是带的时家家将,刚才说进来讨口水喝是暗号,他们已经将这村子看住了。”
“真是长进了不少。”时鸿感慨不已,这个平日里爱舞文弄墨胜过刀枪的弟弟,如今已经学会不动声色的处事了。
推着简陋的轮椅回转,时鸿道:“进屋说话,我和祖父先要知道京城和军中是什么情况。”
时绪帮着大哥一起推祖父进屋,抬过门槛后他慢下一步转过头去拭泪。他那英勇盖世的祖父啊,经历了怎样的煎熬才能以如此平静的姿态面对自己的残缺!
时鸿隻当没看到弟弟的失态,推着祖父进屋,这样难过的时候,他已经经历过了。
时绪又借着倒水为由去了灶屋,在这里转一圈,他就知道了祖父和大哥这段时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好在,也不算差。
也对,就算再落难,大哥一身本领也还在。
看着桌上的茶叶,炉子上冒着白烟的开水,时绪哭着笑了,不愧是大哥,再难,这口茶还是要喝的。
他麻利的沏了三杯茶出去,又搬了张四脚凳在下首坐了,一如以前在忠勇侯府时听祖父训话的模样。
大概是失而復得的感觉太过强烈,他刚坐下便又起了身,搬着凳子坐到祖父身边,可这样还觉得不够,他又挪近了些,直到挨着祖父,心下才觉得安稳了些。
时鸿心下莞尔,刚才还觉得他长进了,这般姿态,又将他打回了原形。
可这样的二弟,让他更觉得心底酸涩。
这一遭劫难,时家谁不是脱了一层皮。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时鸿直奔主题:“我们身份敏感,一开始不敢露面,后来也不敢四处打听,得到的消息不多。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安殿下是谁?我不记得皇室有这么个皇子。”
“安殿下,名计安,是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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