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一沉,登闻鼓是他登基以来最想毁但毁不掉的东西!这东西一响就没好事!
“有什么事比眼下朕要处理的事更重要!”
千牛卫慌忙跪伏于地,却不敢顶嘴说这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规矩。
可大殿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点,太祖皇帝为了防着后代子孙毁了这登闻鼓,把这规矩写入了大佑律。
皇帝再气也不敢对着来,黑着脸道:“照规矩,打三十大板再带上来。”
“是。”
平时三十大板可以拖很久,可今日这三十大板非常快,皇帝刚从章续之那问清楚他和贵妃的关系,敲登闻鼓的两男一女就被拖了进来。
三十板不是那么好挨的,受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三人的裤子被鲜血浸湿,其中的女人更是被拖进来后就趴在那里没了反应。
这时又有千牛卫入殿禀报:“启禀皇上,又有人敲了登闻鼓。”
皇帝气笑了:“好,好!这是成心让我今日不好过啊!既然都非得赶在今日过来,那就让今日过得更热闹些!三十大板给我打得结结实实!”
“是。
皇帝冷笑,居高临下的问:“尔等何人,为何敲响登闻鼓!”
两个男人到底是身强力壮一些,其中一人先道:“小民,状告皇上强抢民男!”
“小民同样状告皇上强抢民男!”
当朝状告皇上,史书上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满殿寂静。
就在这安静之中,一道柔弱的声音响起:“民妇,状告皇上强抢民男,并欺辱他,杀害他!让他死不瞑目!”
不虞入宫
登闻鼓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华丽无匹的马车。
时不虞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宜生挨了板子,被两个禁卫一左一右架住带入宫门。
气吗?
当然气。
国师座下门生所学各有不同,唯有一样相同:护短。
这是宜生的选择,那他就要承下这个后果,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可亲眼看着自己的人受这样的罪,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一旁的丽妃怀里抱着个长盒子,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抓着盒子的手指关节都用力得泛白,转头看到她这般神情反倒放松了点:“你这生的哪门子气,不是都安排好了?”
敲登闻鼓是要受三十杖的,这也是为了杜绝百姓拿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来告御状。
既然知道有这么一遭,时不虞当然不可能眼看着却没有动作,早就让王觉安排了自己人在做这事。
三十杖一杖不少,可这杖责怎么打,里边却是有门道的。
王觉安排的人,自然不会真的下死手伤人。
目送宜生消失在视线里,时不虞轻声道:“娘娘,这一步迈出去,可就未必有活路了。”
“我比你年长这许多,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脱离京城这个让人睡觉都得睁一隻眼的地方,在虎头寨休养了一段时日的丽妃精气神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看着多了些人气儿。
时不虞不多打听,只看她不那么虚张声势的色厉内荏,说着这话的神情甚至还透着些平和,她便也安心。
前边发生的种种可以说都在她算计之中,不说有十成把握,八成是有的,剩下那两成交给变数。
只有眼下这一步,她在赌。
她本来没打算冒险,但是计安至今还未出现,她得把这一局撑住了,等一等他。
她信计安。
她也信白胡子的大有卦。
白胡子机关算计,一定不会为一个短命皇子殚精竭虑这么多年。
那接下来的戏,她来唱。
若计安能赶回来,那自是最好的结果,万一没赶上,会让他的重要性有所降低,但问题也不大了。
他的身份,他的本事,现在就已经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走吧。”
马车又往前走了一些,禁卫上前拦阻,去言宅传旨的公公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一脸倨傲:“奉皇上旨意,领丽妃娘娘入宫。”
禁卫查验了腰牌,退后两步不再阻拦。
丽妃感慨:“这人用得好。”
时不虞只是笑,她一开始并没打算要把这公公用上,只是没想到针对皇帝的连环局效果比预料的更好,以至于时间上有所提前了。
虽然她觉得对于那公公不必理会,冷着就行,可言则八面玲珑,用的怀柔手段,把人领去了花厅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该给的好包也给了,并未把人得罪,所以捡起来用的时候也顺当。
不是请丽妃和她进宫吗?那就名正言顺的进宫了。
待进了宫门后,这公公立刻被人不那么客气的被请走了。
王觉上前来,跟在马车旁边轻声道:“姑娘放心,挨了杖的那几个都只是看起来严重,没伤着根本,养一养就好。”
“回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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