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要肥美的鱼,但水面的平静没有人能轻易打破。
时元看了一圈直接安详躺平,管他们怎么勾心斗角的折腾。
半年时间,诺伽依旧不见踪影,似乎过去三年他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一个很可怕的事实是,时元重新装修家里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没有诺伽的日常。
就像是他最终适应了贝温特的失踪一样,他希望自己能有一天,再提起诺伽的名字,也会和提起贝温特一样无波无澜。
因为时元已经找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那就是由他亲自“製造”的一个家人。
他们会有全宇宙最亲密的关系,任何人和事,都不能打破他们之间的羁绊。
一想到这些,时元偶尔甚至会对诺伽死到哪里去了也不感兴趣了,他想的更多是怎么养崽子,有时候想起诺伽气的牙痒痒,又摸摸肚子心道算了。
这狗男人还算是有点用处,没有他,也就没有这个崽,去父留子,多简单的事儿。
在重新收拾房间前,时元就和乔纳约好了之后的手术时间,阿芙罗全程都在旁听,偶尔会打断他们询问一些关键地方。
时元也有点看不太懂阿芙罗了。
因为在他看来,以阿芙罗的个性,他这么事无巨细的跟近完全就是在做慈善。
他大可以将他直接扔给乔纳,然后在崽子出生后直接把他提溜到岗位上,逼着他每天给他打黑工才对。
至于乔纳说的那什么电击惩罚,时元更是见都没见过。
阿芙罗这么善良是在干嘛?他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时元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吧他承认,死了丈夫的他看起来确实比以前更容光焕发。
别说阿芙罗了,他现在自己摸自己都有点爱不释手的,这么一想,完全可以理解其他人对他的迷恋啊。
因为他,就是有这样的,资本!
有时候时元在家里转悠,会在一些特定的地点重新触发诺伽,大概就是在发现营养素吃完的时候,或者看到衣柜另一半空空荡荡的时候。
偶尔路过那个挂着192番号的钟摆,时元还会倒回去看一眼,确定诺伽就给他留了这么一个死玩意回来。
可是时元依旧没有去注销诺伽的身份户籍。
那些人也不再给他打电话,诺伽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在联盟拥有身份的不存在的人。
说不清楚为什么没有去注销,从始至终,时元心中都觉得这件事太诡异了。
他留着诺伽的户口,并不是有多么伤心欲绝不愿承认,而是想着万一有一天诺伽真的回来,他依旧只能回到这个地方,依旧只有他一个直系亲属,依旧要受他命令和摆布,不高兴了还要被他来一拳。
时元并不知道诺伽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果他真死了,他就大度的原谅他然后好好养崽,如果他没死,他就要告诉他。
——你他妈的完了。
黄昏窗台下,浇完花的美丽青年认认真真给崽子留下嘱咐。
[如果你找不见我,就去找一个银头髮绿眼睛的男人,那是你另外一个亲爹(有可能他也死了),假如你遇见活的他,在替我揍他之前先告诉他一句话。]
我爹谁也不爱。
吹吹黑色笔迹,时元满意的欣赏道:“人帅字也帅。”
消息震动了一声。
时元随意扫了眼。
阿芙罗:【时间到了,乔纳私人医疗手术室,地址:联盟钟路77号。】
时元已读不回。
他摘掉了宝石项链,套了一件宽大的外套,在玄关摸了支黑鸢尾,然后哼着调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门。
养崽
四年后。
联盟边境小馆。
“听说了吗?那群人机来了?”
“不是吧这个月第几次了?还有完没完啊!”
“你懂什么,这颗星球这么贫瘠,只是被它们路过扫射了一下,人家还真能看得上那点资源?”说话的人放下酒杯,“该藏藏该躲躲,避开这段时间的动乱,等它们撤回帝国就好了。”
“帝国有没有人能管管那位?这么几年消停过吗?不说咱们这些犄角旮旯,就他们国家的周围都被扫荡完了吧!四年,整整四年,直接标注了89颗可移民星球,如果宇宙有边界,我看他都要捅到另一边去——”
“你不要命啦!小点声!”
那人还在继续嘟囔:“吃兴奋剂了吗这么不要命的干,再这么下去我看联盟都要被他一口吞了……”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爆炸巨响。
一众人熟门熟路的往地下室躲。
“又来,还在外面抽风吗?”
“别说了赶紧躲吧,肯定是绿眼军团又在四处戳蚂蚁。”
绿眼军团,是联盟边境称呼帝国盔甲军的独有词汇,从它们第一次出现,那双在盔甲里燃烧的幽绿荧光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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