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宣平侯府做事。”谢折三口便解决了半碗的面,蓦然突兀地道:“别那么好心替别人夜值,别去扶醉酒夜归的宣平侯,不要因为不忍心便留下那个孩子。”“若终究将那孩子生下,不如出生立刻掐死,那孩子是个祸害,养大了只会害死她。”帐中静了下来。谢折视若无闻,专心吃面,连汤都未有剩下。崔懿光张嘴,一句话说不出,平复半晌方转移话题道:“哎对了大郎,我家侄女与你同日生辰,想来与你有缘,你不如给她取个名字,也算借你谢大将军一点好运,护她平安到大。”谢折咽下最后一口面汤,脱口而出,“在庄子里出生的,不如就叫崔庄吧。”崔懿:“……若如此,还是不麻烦你了。”他居然忘了谢折是能给匹马取名叫“小虫”的奇葩之人,昏了头了才会把谱打到他身上。临退下,崔懿想起来了贺兰香,管谢折问起她的近况。谢折的回答简洁粗暴,三个字:死不了。崔懿更后怕了,回忆起白日情形,抚着心口窝道:“还好大郎恰巧带人搜到那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来这贺兰香与你也是有些缘分的,你今晚回去也别闲着,你二人还须尽快——”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被谢折一记眼神给堵了回去,崔懿咳嗽一声,恭敬退下。帐中空无一人,谢折重新细看军务,可兴许是热汤面作怪,他浑身发汗,热得难受,心也由此躁动起来,难以专注,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东西。他揪了揪眉心,阖眼想静下思绪,却越静心越乱。终于,他睁开眼,沉声吩咐:“来人,备马回府。”月朗星稀,难得的好夜色,皎洁一轮明月悬挂墨盘当中,倾下清辉缭绕,薄纱般笼在窗棂,穿过缝隙,洒在贵妃榻上的美人身上,照见一身冰肌玉骨。贺兰香身着透肌纱衣,手举白玉酒壶,樱唇对着壶嘴,饮下一口接一口,偶尔没对准,酒水全浇在了颈窝中,顺着颈线流淌一身,遍体酒香。门被推开,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歪头望去,费力睁开眼眸,醉醺醺地软声道:“来了啊。”房里未曾掌灯,唯有月光照明,伴随步伐靠近,成年男子身上浑厚的雄性气息与香烈酒气撞在一起,又热又烈,教人口干舌燥。谢折启唇,声音在昏暗中显得越发疏离寂冷,“你在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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