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始继续回忆「我接过了手机,按下按键开始拨通号码,拨通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奶奶在电话那头问:是哪位啊?」
「奶奶,是我啊,我是精市啊!」但是打通的手机有意无意之间地发出“kyakya”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奶奶还迷糊着问:您是哪位?」
「奶奶,我是幸村精市呀!」我对着手机回答自己的姓名后,手机便自己挂掉了。
我沉默地将手机交还给真田,真田只是安慰我山上的讯号不好,不容易接受到回应。他又像变戏法一样地从裤兜变出新的波子汽水交给我。当时我的确口渴了,看见冰镇的波子汽水我没有忍住父母和老师的告诫,还是和作为陌生人的真田搭话:
「你怎么能从裤兜里掏出冰的波子汽水而你的裤子完全没有湿?」
真田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他那粗浓的眉毛好像也随着大笑在额前跳动。笑罢,他说:
「秘密。」
我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他,他却背对我蹲了下来。
「知道名字就好办了,我带你回家。」
一开始我还是拒绝的,只不过他说了我没办法拒绝的理由:太阳落山后的山里是有野兽的,我这样的小孩子肯定会被当做晚餐饱腹一顿的,那种被小熊和母熊一起咬下小腹的你身体还会有知觉的感知到熊在吃你。没办法,我只能跟他下山。虽然他是个陌生人,但在当时的我看来能给我手机联络家长和分享波子汽水的真田来说,他是个可靠的大人。
在下山的路上,真田背着我,虽然我一路沉默,他还是会和我找话题,大多是他在分享护林的时候遇到的事,直到他聊到我最关心的话题。
「你知道你是怎么跌倒的吗?」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也忘记了自己从来没和他说过我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在废弃神社那里跌倒的,他却告诉我,「你是被一个地藏像绊倒的。不过地藏像也没有封印什么东西,大人也不会骂你的。你没事就好了。」
迷迷糊糊地,我在那个家伙的背上睡着了。结果当我醒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爷爷奶奶家。爷爷当时看到我抱着一瓶波子汽水睡在庭院角落时还以为我是跟小伙伴们疯玩所以累得睡着了。
醒了后我也发现了真田给我的波子汽水,还是冰凉凉的触感,或许他没离开多久。我便去问爷爷奶奶有没有看见一个护林员送我回家,爷爷奶奶根本没有印象,还以为我在开玩笑。
鱼烧,甜蜜的苹果糖,好吃的东西我们都扫了一遍,有趣的摊位,套圈圈什么的我们也尝试了……
就像真田说的那样,他确实很负责任地看护了我一个晚上,甚至在祭典结束后送我回家。只不过他带了我走一条从未走过的小路。
听到这里,忍足有点紧张。他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地试探到:“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笑了笑,回答他:“您在想的事并没有发生,他当时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忍足松了口气,“是吗,那就好。”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没碰过我,没对我做什么事。”看着忍足背后散发黑气又在咧嘴笑的八尺大人,我怒从心头起忍不住用铅笔砸向他。
铅笔落空了,它掉到地上发出声音,我猜笔芯也断了。
“幸村君?怎么了,没事吧?”忍足注意到我朝八尺大人丢铅笔的行为,但在他眼里我只是朝着他背后的空气,或者说朝着他投掷铅笔。这真是个奇怪的表现,对于看得见八尺大人的我来说,和八尺大人紧靠一起的忍足仿佛像某个服务器会穿模那样诡异。
“如果头疼的话,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就快说完了,医生。您很快就可以下班了。请耐心听完,您马上就可以和恋人去约会了。”
“哈哈,好。”忍足讪笑着点点头。
他带了我走一条小路,说是近道。当时的我似乎已经认定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也放低了警戒线,牵着他的手跟他走了。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他带我来到一条小溪边。这令我感到非常惊讶,我回老家那么久了朋友也从未带我来小溪玩。真田像是知道我的想法般,替我解答道,「你们这群小孩子不可能会懂这条路怎么走的。不过这条路上遇到什么……我想你会喜欢。」
他刚说完,就像是自然听到了他的话,冒着绿色荧光的萤火虫们慢慢从那草丛里飘出,就像一盏盏小灯照耀我和他。萤火虫发出的绿光也让我更清楚的看见小溪的清澈,正当我还在抉择要不要去玩水的时候,真田说:
「小溪下的石头很滑,你确定要下去吗?」
我摇了摇头,蹲下来用手拨动着冰凉的溪水。
「幸村。」他叫住了我,当我抬起头时,真田从浴衣的袖口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袋里有一条游动的红色金鱼。但那熟悉的手法就像上次从裤兜里掏出波子汽水那样。
「那个不是捞金鱼摊最大的红金鱼吗?你捞到了?」我惊讶地喊道。
「看你和那群孩子都没捞到,我就尝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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