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缓缓合拢,一瞬间万籁俱寂,虫鸣鸟叫、风声、人声、汽车声,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嘴吞噬殆尽,周遭的一切静的像漂浮在梦里。
于暮松开手,正要转身,原本安静下来的窗帘却又抖动起来,右侧贴着地面的一角,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动,直抖到他离开客厅、钻进卫生间,才消停了,不过总感觉似乎透着那么点不甘不愿的劲。
于暮在卫生间洗手,他戴了顶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洗手台上方的镜子映着他清瘦的身影。忽然,有什么在他身后一闪而过。
那看起来像是个高大的人影,比于暮高了半个头,但乌漆嘛黑的,速度又快的离谱,哪可能是人?
最主要的是,“它”只出现在了镜面里,于暮身后空空荡荡,只有孤零零垂下来的塑料浴帘。
于暮的手很白,手指又长又秀气,足够做手模的那种好看,他弯着腰,仔细清洗手心里因为搬行李沾染上的灰尘,貌似没有察觉镜子里的异样。
黑影又闪了一次,比上一回慢了许多,故意想让人看见似地,可于暮虽然洗完了手、抬了头,却是转身出去。镜子里的黑影一顿,身上的黑烟飘起,水沸腾般地抖,抖了几下,啪地一下整个消失了。
于暮拿了牙刷和水杯回来,开了水龙头接水。可说来也怪,刚刚还十分顺畅的水流这会突然变得时断时续,忽大忽小,伴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杂音,像是指甲刮搔着什么,又像野猫在凄厉地叫,时隐时现,忽远忽近。
于暮倒是有耐心,就那么站在洗手池前,接了将近五分钟将那杯水接满了。他挤了牙膏在刷头上,浸入水里沾了沾,开始刷牙。
细小的白色泡沫在嫩红的唇边涂开,于暮的嘴长得也相当好看,唇形姣好,唇峰轮廓清洗,像竖着两只可爱的小尖尖,唇珠圆润,唇瓣不薄不厚,粉嫩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一亲芳泽,尝一尝如此诱人的嘴唇究竟是个什么味道,是否像水蜜桃果冻一样,香甜又嫩滑?
那只黑影停在镜子里,似乎也看的有点呆,黑烟都顺服地垂了下去。于暮始终垂着眼,漫不经心地盯着那只作怪的水龙头,刷了正正好三分钟,拿起水杯漱口。
水声惊醒了黑影,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懊恼地缩成一团,灰溜溜地从镜子的一角滑了出去。
嘴里的泡沫吐干净了,嘴角还沾着一块,于暮开了水龙头打算洗洗,不想这回这玩意又出新招数,他的手才刚放上去,银灰色张着个“嘴”的金属管道就像哮喘病人似地,呼哧呼哧地喘气,喘着喘着,噗地喷出一股猩红色的液体,鲜血般,流了一池子。
于暮闪躲的及时,没被溅到,但也让他本就所剩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他忽地抬头,向着“空无一物”的卫生间一角一甩左手,叮铃叮铃的清脆铃铛声中,一条赤红如朱砂的长绳凭空出现,细如针尖,韧如钢丝,一道一道缠裹,惨叫声过,红绳中渐渐显出黑色的人影,周身飘着黑烟,被绑的结结实实。
于暮冷笑着走过去:“就那么想引起我的注意?”
黑影左扭右突,仍是无法挣脱,眼看着于暮越逼越近,干脆化作一团黑烟,不管不顾地向外冲。
“不自量力!”于暮左手腕用力往回一扯,黑影的逃跑计划彻底泡汤,啪唧一声摔在地上。
黑影还想挣扎,发出野兽般赫赫的威胁声,于暮收紧红绳,将这团作乱的东西彻底困成个粽子。他蹲下,手伸进去,剥香蕉皮般剥开外层的黑雾,一只紧实翘挺的蜜色屁股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
一人一影都愣住了,于暮“大魔王”大约也没想到最先看到的会是这个部位,不过他很快笑起来,舔了舔粉嫩的嘴唇,抓住一瓣弹性十足的臀肉,玉石碰撞般动听的嗓音听在黑影耳里如同嗜血的恶鬼:“扭得这么欢,是不是欠操了?”
章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住”了二十年的房子就这么租出去了,他就要有一名“室友”了!
经过我同意了吗!他愤愤地想,周身飘荡的黑烟忠实地反应他极度不爽的心情,张牙五爪地像恐怖片里女鬼的头发。
他本想搞搞怪,吓吓那些打扫卫生的家政和装修的工人,让他们知难而退,再传出个房子闹鬼之类的传闻就更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住的这栋房子在二十年前确实是有名的凶宅,要不也不能空了这么久,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淡忘了当年的事。
章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嘿嘿嘿地笑,构思着如何给这个传闻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它再火爆一把,上个头条什么的。
可不知道是他点背还是怎么地,那几天太阳大好,那些人又只在中午干活,大敞着窗子,阳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连细小的灰尘都无所遁形,章恺也无能为力了。
他之后又把目标转向了即将到来的租户,本着“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原则,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这事章恺做起来没有一点愧疚心,按他的说法,这人要是不租房,也不会有这一遭是不?说来说去他自己才是“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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