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身后之人因吃痛而力道渐松的档口挣脱回头,入目所见的,果不其然就是周崇柯!褚晏气得胸口起伏不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崇柯居然绑架妇女!脑海中突然蹦出妇女这个词,褚晏惊了一下。但……这不重要,丝毫不耽误他用眼神谴责周崇柯。毕竟,他和虞秋秋身体互换了,别人却不知道,在周崇柯眼里,他就是虞秋秋没错。周崇柯把他拖到这里来是想要做什么?“堂堂侯爷,难不成如今改做买卖人口的勾当了?”褚晏出言讽刺道。然而,这句话一出却是捅了马蜂窝。听进周崇柯耳里活脱脱就是贼喊捉贼。他三两步上前将“虞秋秋”一把掼到了墙上。褚晏身后砌的是石墙,关键砌得还不太平整,有不少细小的石头尖角露在外面。这猛地一下被被迫撞了上去,那剧痛瞬间直击脑髓。褚晏不由得先前躬起了身子,可周崇柯却丝毫不给他缓解的机会,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再度将他的后背撞向了墙面。“周崇柯你是疯了吗?!”褚晏被迫仰头,呼吸困难但仍旧咬牙切齿。“疯了?”周崇柯双目猩红,那眼神简直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你在说什么?”褚晏难受得掰着周崇柯掐着他脖子的手。褚晏奋力地想要挣脱开,但几次下来都没有得逞,他现在力气本就大不如前,再者这姓周的不知是去干了什么,从前分明四肢不勤,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的人,如今竟是生了一股蛮力。两人一增一减,如今论起力道,他竟完全不是周崇柯的对手。直到出气多进气少了,他都还没挣脱开。褚晏:“……”该死!“你什么意思,放开!”他哑着嗓子怒喝道。谁料这句话竟不知是哪里刺激到了周崇柯,本已经被他掰松了一点的手,竟是再度收紧。周崇柯被晒黑了一些,此刻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阴狠。“什么意思?怎么,你还想要跟我装无辜?”周崇柯后槽牙磨得嘎吱响,被“虞秋秋”这一无所知的样子气得要死。褚晏皱眉,周崇柯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装无辜?等等,装无辜!电光火石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褚晏心头一跳。难道……周崇柯失踪是虞秋秋的手笔?“想起来了?”看着“虞秋秋”因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的脸,以及眸中那明显颤动的眼神,周崇柯心底畅快极了。你“虞秋秋”也有今天!接着他便嘲讽道:“听说你被休了?”“你把弄到鸟不拉屎的山坳里开荒,这么处心积虑地为褚晏那厮谋算,怎么到头来居然被休了?”这声音中的嘲笑之意毫不加掩饰。“可不可悲?”周崇柯居高临下,眸中竟是假惺惺的同情怜悯。他看着眼前因受尽磋磨而癫狂的周崇柯,更多是猜想被证实之后的震撼。为了他?虞秋秋把周崇柯弄走是为了他?他不知道。虞秋秋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之后的行为在虞秋秋眼里跟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这一刻,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虞秋秋这一次,或许是真的不要他了。褚晏的心不住地下沉,甚至忘记了挣扎。“虞秋秋”脸上绝望的表情很好地取悦了周崇柯,可正当他准备继续戳其心窝子的时候,本已经放弃挣扎的人却突然暴起,抬腿便往他两腿之间的地方踹了过去。“唔!”
周崇柯捂着身上最脆弱的那处痛弯了腰,脖子青筋尽显,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日你大爷!”褚晏趁机逃脱了,逃走的过程中,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虞秋秋的身体,弄坏了她会生气的。然而,他跑出暗巷没多久却遇上了自己的随从。随从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人,褚晏脚步顿住,心中那颤颤巍巍几近熄灭的烛火再度跃动了起来。会不会是虞秋秋派来找他的?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像是在等待审判一般。然后很快,随从便发现了他,在褚晏忐忑的目光中,随从调转马头朝他走了过来。“虞小姐。”随从在他面前拽停了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他朝他行了一礼,然后道:“七日后午时,一品居,王爷说他会在那里等你。”“哗——”地一下。死寂的心好似突然又活了过来。在漫无边际的绝望中,他竟又被赐予了一丝天光。……虞秋秋从皇陵回来,已是第六天下午,祭典虽然繁琐,但也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而已,其余的时间,那是全花在路上了。是以,回到府里时,虞秋秋已是浑身疲惫。沐浴完出来,虽然还未入夜,但虞秋秋已经打算睡了。谁料——“咚咚……”刚上床,她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虞秋秋:“……”“哥哥,哥哥?你在里面吗?”褚瑶的声音传了进来。虞秋秋叹了口气,无法,只好又在寝衣外头套了件锦袍,这才走去开门。“什么事?”放人进来后,虞秋秋便随意地坐进了椅中,用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褚瑶抿了抿唇,偷偷看着哥哥那英俊异常的容貌,尤其那高挺的鼻梁和那微合的双唇,看得褚瑶的心砰砰直跳。等了许久,虞秋秋都快坐在那里睡着了,褚瑶还是没有回答。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看着褚瑶那样子,眉梢微挑,然后声音便带出了些笑意,问道:“怎么愣着不说话?”褚瑶好不容易回过了神,但仍旧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那感觉,就像又回到了从前。哥哥不常笑,但是对她却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偶尔露出的笑意,就像是冰雪消融一样。褚瑶一个没忍住,竟是又看呆了。看见褚瑶这傻傻愣愣的样子,虞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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