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正在开会的仇怀恩被人打断,满腹不悦地接了一通自称紧急的电话。“喂?”“仇桑,是我。”他没好气地往上翻白眼。“仇桑,我打电话来的目的想必您很清楚您真的不再考虑和我们合作?”“不。”“这么快回答我不好吧?请再慎重考虑一下,明天再和您联络”“我们并没有兴趣和贵公司合作。”“令嫒长得很漂亮。”“什么?”仇怀恩原本斜倚皮椅的身躯一下子坐直。“中国人是怎么形容的?出水芙蓉?用在令嫒身上再适合也不过。”“你这小人!”仇怀恩咬牙切齿,恨不得捏碎手中的话筒,把那当成是对方的脖子。“你想怎么样?”“不,我们明天再聊。”龙阪崎一得意地收了线。听到门扉开启的声音,安小璃很快地抬起头。“你醒了,很好。”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口怪腔怪调的国语令她直觉认为——他不是台湾人。“你是谁?”这男人气势狂狷,很讨人厌,一副唯我独尊样。“我是龙阪崎一,安小姐。”“龙阪崎一?”这个姓氏很熟,龙阪龙阪“我认识你吗?”“不。可是我们都有个共同认识的人——仇怀恩。”她的小脑袋终于转了过来。从被架上车、下药,直到再度醒来,她都不敢有太激烈的反抗,怕伤到腹中的胎儿。而绑架的手法俐落又迅速原本摸不透情况的她,如今总算有点头绪。“你想怎样?”她自在的神态令龙阪崎一颇不是滋味。一般女人现在早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偏偏她冷静得使他毛躁。“不怎样,乖乖听我的话,你就会没事了。”他扫视著她。“这么说,你绑架我,是想威胁仇怀恩喽?”“没错。”龙阪畸一自信满满,为了那笔生意他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休。除了志在必得外,这也可以给他爷爷一个下马威,龙阪家以后只会以他马首是瞻了。安小璃则在旁用带点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如果这个日本人是用这种态度和仇怀恩谈失意,也难怪注定要失败,因为——仇怀恩生平最恨有人威胁他。“你乖乖的,要怪就怪仇怀恩吧。哈哈——”龙阪崎一在得意的笑声中离去,不忘反锁房间的门。安小璃试著找逃出的出口。这个房间小得可怜,只够摆下一张单人床及一把椅子,就连转个身都很困难。她很幸运,不像电影中所演的受害者总被五花大绑;也许是龙阪崎一断定她根本逃不掉吧!但是经历两年前王速理的囚禁后,她发现自己憎恨等待别人的救援,她宁可自己对付那个可怕的男人!六点过后,有个瘦小个儿送来了晚餐——一碗加蛋的泡面,她一见那乌黑黑的油汤就想吐。她一根一根慢条斯理“啜”著面条,大眼滴溜溜转著。“我不舒服,好痛。”她双手按著肚子,做出一副呕吐的神情。小个儿一下于手足无措起来;“厕所、厕所在哪儿”她对他叫著,并暗自祈求。果然,她被人带出房间。她赶紧把自己反锁在厕所内,口中发出宏亮的乾呕“谢谢。”五分钟后,她捣著嘴走了出来。被人再度押回房间。两个小时后,房内又再度响起惊天动地的大叫。“好难过,我要吐了,我要吐出来了!”她再次被获准前往厕所,这次她打开了对外通风的小窗口,往外面张望。她所见之景似是荒郊野外,难道在山上吗?是有可能,她隐约可见枝叶之间翠绿的山峦碧景。一股清冽的风流钻入毛衣的开口,她畏缩一下。“我要吐了、我要吐了!”小个儿这次对这种情况是胸有成竹了,却也极端不耐烦。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老大把她抓来派他看守时,可没说她生病了啊,他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候在厕所外面?殊不知安小璃正就是在等这种情况。这次安小璃故意磨在里面磨了二十分钟,当她姗姗出来时,很满意发现对方一脸受不了的厌恶。第四次,小个儿已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态,途中还先向另一个同伴要了一份杂志。小璃在心中暗笑,呵呵,敢情他已有心理准备,来一场“长期抗战”了?闻了那么多次不必要的尿骚味,小个儿这次可把椅子离得远远的;翻著杂志时,还咬著一根菸。五分钟、十分钟二十五分钟,小个儿气定神闲翻著杂志,直到另一个人走了过来。“咦,她还在厕所啊?”汤野看了看表,这时间未免太长了点。“她老在上厕所,拉肚子吗?”“八成吃了什么不乾净的东西,她呕吐得很厉害。”汤野可比这个小个子精明多了,他走上前用力擂门。里面毫无一丝声响,令人不安的死寂令小个儿也开始紧张起来。“巴格野鲁!”随著一声冲天咒骂,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又脏又小——而且空无一人的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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