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焉搭在腿上的长指微微地颤着。他盯着扶薇的神情,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轻轻拉开盖在她身上的锦被。丝滑的锦被下,她莹白如雪的娇躯展现在宿清焉眼前。宿清焉心里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移不开目光,垂涎地凝望着。他眼前甚至浮现两个人刚上榻时,扶薇推到他跨坐在他身上的情景。如果他没有坐起身,她之后会怎么对他?宿清焉的眼前逐渐浮现了些画面。宿清焉又猛地回过神,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在想什么?真是龌龊至极。宿清焉几乎是慌乱地将锦被重新给扶薇盖好。他怎能一己之贪,让她冒着凉的风险?宿清焉俯身,小心翼翼将被子给扶薇盖好。他慢慢躺下,偎在扶薇身侧,于一片灰暗中凝望着扶薇。她已经是他的妻,尊之重之爱之护之,他不能更贪。第二天上午,扶薇正让宿清焉弹琴给她听,灵沼从院外跑进来,环顾了一圈。她总是往外面跑,时常能带来些水竹县里的八卦,回来说给扶薇听。扶薇瞥一眼她神情,就知道她又打听来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恰好宿清焉一曲终了,扶薇勾了勾手,让灵沼进来。“又听了什么故事?”扶薇问。她端着水杯,饮了一小口温水。“不是故事,是出事儿了!”灵沼道,“昨儿个晚上有个小姑娘遇害,被、被……”灵沼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顿,才继续说:“被先奸后杀了!”扶薇和宿清焉同时皱眉。梅姑正在晾晒果子,闻言立刻走过来,问:“谁出事了?”“好像是姓孙,经常去街市那边卖花。”梅姑“哎呦喂”一声,心痛不已。水竹县地方不大,人们几乎都认识,梅姑也认识那个小姑娘。“居然是文秀那孩子,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宿清焉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扶薇昨天晚上还在那个小姑娘手里买过花。那个小姑娘才十岁出头的年纪!真是恶劣!梅姑痛心疾首地坐下,嘴里不停念叨着那个小姑娘的好。“她母亲生了重病,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做家务照顾母亲不说,得了闲就跑到山上去摘花拿去卖钱给她母亲买药……”梅姑说着说着,眼睛逐渐泛了红。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遭到这样的残害,水竹县的人皆是愤怒不已,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衙役也罕见地勤快起来,挨家挨户地问话找线索。下午,衙役来到了宿家。“宿流峥昨天晚上在家吗?”“在家!”梅姑脱口而出。扶薇却皱眉,梅姑在说谎!宿流峥昨天晚上根本不在!突然想起宿流峥压过来啃吻她的流氓德行,他那阴邪的眼神实非善类,联想到梅姑的撒谎,难道真的是宿流峥干的?衙役又问了几句,转身要走。扶薇突然开口:“宿流峥昨天晚上不在家。”梅姑愣了一下,赶忙说:“他在——”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梅姑语塞地下意识地看了宿清焉一眼。“到底在不在?”衙役转身回来,疑惑地打量起周围。他们看看梅姑,又看看扶薇,想要知道谁在说谎,最后他们两个将目光落在宿清焉的身上。在水竹县,宿清焉是人人皆知的君子,从不说谎话。宿清焉道:“我弟弟昨晚没有回来。”梅姑眉毛拧起来。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说:“我家流峥最近都住在宋家,两家挨得近,在宋家也就是在家。”她又解释:“你们也知道,流峥他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宋家的。”这事倒不是秘密,水竹县的人都知道宿家那对双生子不能相见的邪门事儿。两个衙役没有再多问,立刻大步走出宿家,去宋家问话。扶薇起身回了房。宿清焉追进去,看见扶薇神情恹恹地靠坐在藤椅里。他朝扶薇走过去,于她身前俯身与她平视。“母亲不是故意说谎,只是弟弟常年在外,兴许母亲说的在家是相较于往常在外奔波。”宿清焉温声解释着。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扶薇情绪的起伏,也能十有八九地猜中扶薇的心事。扶薇转眸望着宿清焉,默了默,才开口:“之前就听说过你弟弟这个人脾气不好人缘也不怎么样,时常打架斗殴。清焉,你确定不会是他干的吗?”“不可能是他。”宿清焉说得斩钉截铁。扶薇问:“这般信任你弟弟?”宿清焉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条件地信任宿流峥,分明他与弟弟自十岁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若别的祸事,宿清焉不敢打包票,可这一件事,他就是莫名直觉一定不是宿流峥干的。他认真道:“一定不是他。”扶薇没有想到宿清焉这般信任他的弟弟,这兄弟俩感情好得让扶薇略有意外。
她笑笑,说:“你不用与我解释,我又不是官府查案。”她心里又有一丝庆幸,庆幸昨天没有一怒之下派人杀了宿流峥。虽然她与宿清焉不过露水姻缘一场,早晚会分道扬镳。可宿清焉待她好,她也愿意在范围之内待他好一些——至少别成为杀他家人的仇人。宿清焉看着扶薇的脸色柔和下来,他提议:“看你昨天出门了,要不明日带你去城里走走?城里比水竹县要热闹更多。”扶薇本来对出门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不过她抬眸望着宿清焉轻轻弯唇,她朝着宿清焉勾了勾手指。宿清焉疑惑靠近附耳。扶薇侧过脸凑到他耳畔,低语:“又要买黑盒子里的东西啦?”宿清焉微怔,匆忙反驳:“不是!”他转眸看向扶薇,看见她脸上得逞的灿烂之笑。她的笑靥映在宿清焉澄明的眸中,他也不知不觉跟着微笑起来。“你啊……”宿清焉的一声轻叹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好吧,明天去城里转转。”扶薇抬手,亲昵地勾着宿清焉的脖子。她总是不分夜里白日突然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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