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口吧!”“哦……”灵沼拉长了音应声。她又犯愁地喃喃自语:“以后是不是要喊耶律那个大胡子叫姑爷了?”蘸碧愁容满面:“和亲……唉,纵使耶律湖生对咱们主子好,毕竟是背井离乡的和亲。哪里还能称姑爷呢?要随了那边的称呼。”“不说这些了,咱们去厨房吧。”蘸碧显然采纳了灵沼的主意。她们两个忙活了好一通,可当她们做好的时候,扶薇屋里的灯已经熄了。“看来是睡了。”灵沼道。“幸好做了些糕点,可以明天带在路上吃……”另个人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轻手轻脚地走远。屋子里,扶薇蜷缩着躺在一片黑暗里。她闭着眼睛,漆黑的视线里,总是浮现宿清焉湿漉的脸。他破碎的难过,黏在扶薇的眼前,扶薇怎么也赶不走。纵使白日,她可以强迫自己专心忙正事。可到了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宿清焉。扶薇心烦意燥地翻了个身。理智告诉她,她做的没有错,狠心才能彻底结束一段感情,宿清焉才能忘了她开始新的生活。可扶薇又不确定自己算不算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因为她已经不确定宿清焉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几分。自信又骄傲的她,已然陷入迷茫,对宿清焉的这段感情不自信起来。扶薇心中终究还是介意宿清焉欺骗她。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瞒着整个水竹县的人。可他口口声声说着夫妻信任,却连她也一起骗了。扶薇怎么可能不介意?扶薇又翻了个身,努力逼自己睡去。她自知体弱,更不能这样熬神,若身体扛不住,怎么回京怎么和亲去晋?扶薇终于慢慢睡去,睡梦里,是淅淅沥沥不断的雨水。她模糊以为下雨了,直到看见宿清焉湿漉的脸。扶薇才在梦中恍然,身在梦见,困在梦中。又过两日,扶薇的马车正朝北疾行。花影接了秘密口信,从后面追上来。“主子,有要事要禀!”花影说。扶薇轻颔首,让她登车。花影身手了得,也不需要停车,纵身一跃,便跳上马车,钻进车厢内。在前面骑马的段斐诧异地回头,若有所思地深看了一眼。花影凑到扶薇身边,压低声音:“李拓在壶州找到了先皇子!”扶薇愕然。这怎么可能?“消息确切?莫不是夜影卫放出去的消息?”扶薇拧着眉。当初为了对付平南王,她故意让夜影卫散播消息找到了先皇子。掉进壶州早就死了的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真被李拓找到?“应当确切。”花影口吻犹豫,也没有将话说死。好半晌,扶薇才疲声:“仔细去查,要确切的消息。”花影点头,她刚要出去,又被扶薇叫住。花影回头,见扶薇默不作声,花影询问:“主子?”“杀了。”扶薇沉默了很久,才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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