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葵星看着谷屿一脸疑惑的表情就头疼,她倾身向前,从后面拍了拍谷屿的肩膀:“给堆堆道歉。”见季葵星也这么说,谷屿意识到她可能真的有哪儿出错了。她转过身半个身子趴在座椅上,扯扯季葵星的衣袖:“好……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充满求知欲的墨色眼睛,季葵星也突然卡壳了,想半天才说道:“你吓到她了。”“我知道,但是为什么?”……要怎么给她解释呢,季葵星绞尽脑汁。季葵星凑近她耳边尽可能小声道:“你就当是因为你昨天拿刀指着人家,那时候不敢哭现在才敢发泄吧……”但怎么样都是在一个车上,江秋也听到一点,凑过来说:“不对,你刚刚主要是让堆堆以后很容易没安全感。你要让她相信你不是‘狮子’。”谷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过去重新坐好。在周果果的安抚下,堆堆的哭声总算是停了,静静地坐在周果果腿上发呆。谷屿似乎终于冥思苦想出了答案,调整好表情,尽量温和的看向双眼无神的小孩儿。“……堆堆?”堆堆猛地回过神来,听见是她在喊自己,揪住周果果的衣领,但又不敢不回应,就怯生生地看着谷屿。谷屿接收到她恍惚的眼神,突然觉得心脏似乎被扎了一下。虽然之前也开过玩笑,但她好像能分辨出了,现在堆堆是真的害怕她。“对不起,”谷屿有些无奈,声音真情实感的软了下来,“你过来,我好好给你解释,好么?”堆堆的大眼睛有点肿,可怜兮兮地看了后座的三个人一圈,见她们都是鼓励的表情,才不情不愿的伸出手。等堆堆真的又回到副驾驶来,谷屿咽了咽口水,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堆堆,陆柏给你说过哪些斑马会被抓住?跑不快的、笨的、生病的?”堆堆不说话,只点头。其他人也竖着耳朵,不明白她再提这个干嘛。“你不用害怕我,我有病,也是会被吃的那一类,”谷屿说着越来越确信,“我有精神病。”她这一句话让其他人都怔住了,马映红差点没握住方向盘。堆堆的大眼睛止不住的扑闪,都忘了自己还在害怕了:“真的吗?”谷屿眼神坚定:“真的,你葵星姐姐是医生,你不信问她。”到底是小孩儿。堆堆站直了,眼神越过座椅询问后排的季葵星。季葵星绝望的闭上眼睛,点头,咬牙切齿:“真的。不只她有,你陆哥哥和你讲这种恐怖故事,他也有病。堆堆,以后他俩说的话都不要听。”堆堆越听,眼里重新燃起的光越亮:“我知道了!我也觉得是恐怖故事,好吓人呜呜呜……”堆堆脑子里的逻辑彻底通了,终于放松的在谷屿腿上坐下。没过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在谷屿腿上站起来。“干什么?”
堆堆剥开谷屿的头发,试图看到她的头皮:“你不是有精神病吗?我看看……”“……”谷屿皮笑肉不笑的把她按下来,“精神病没有伤口的,问题在里面,你看不见。”“好吧。”堆堆有点失望,但转眼注意力就被谷屿放在车门把手里的罗盘吸引。谷屿不会哄孩子,巴不得她一直一个人玩,便依着她拿给她玩了。江秋见堆堆真的没什么问题了,才细细琢磨刚刚的事。江秋小小声:“与山姐,你怎么知道陆柏会给堆堆讲这些啊……”谷屿回给她一个有些奇怪的眼神:“不是说了吗,我和他都有精神病啊,你以为我骗堆堆的呢?”江秋:……无话可说,合着真是病友呢。季葵星:其实你可以解释说自己有败血症的。季葵星已经不想理她们了,手撑着下巴盯着窗外出神。看着这郊区小路边随意倒地的摩托车晃过,突然一阵白光在脑子里闪过,季葵星激动地拍谷屿的座位靠背。“这些烧油的摩托是不是也是92汽油啊?现在附近没什么丧尸,为什么不抽这些摩托的油?” 陶芯之死两车都停下,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就被吹得一激灵。季葵星把发丝别到耳后,没过几秒又被吹起。抬头看,没有一丝云,可能都被大风吹散了。谷屿从后备箱把抽油管翻出来,还有她们从马映红家顺走的准备装汽油的塑料桶。其他人去把散落在各处的摩托车都扶起来,推过来聚到一起。陆柏留在车边打开油箱,顺便检查一下发动机。堆堆走到他车旁边,还是不死心,想要剥开陆柏的头发看看。“要干什么?”陆柏正弯腰查看冷凝器呢,感到衣角被人拉了两下。堆堆壮着胆子:“你蹲下来一下嘛。”谷屿在面包车油箱旁靠着,幸灾乐祸。陆柏有自己的事做,有些不耐烦,但谷屿在旁边看着又不好发作,只好蹲下来。堆堆扒拉了两下,有点失望:“你真的也没有。”说完就自己跑走,去找周果果玩儿了。陆柏向谷屿投去疑惑的目光。“她找你头上的伤口呢,”谷屿咬着唇憋笑,“我给她说我们俩有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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