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每天装碗里的。”
孩子们还没说完,一个孩子喊道:“他家人来了!”孩子们立刻自动散开一条道儿。
卖糖人舒了口气,忙起身看来人,一抬眼,微微有些失望,只见一个三四十岁地女人,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银娃娃跑来,一身半新的粗布衣裳,怎么看怎么不想孩子们的娘,倒像头人家的仆人。
女人放下较大的那个银娃娃,人还没出声,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开口,手就先比划上了。
卖糖人一时间愣了,原来是个哑巴。
“格格……糖糖……香香哩!”胖胖想捡到宝贝一样,向小白象炫耀他发现的叮叮糖。
小白象也不怎么吃过,毕竟是孩子,两眼也瞅着那叶子下白白的叮叮糖,闻着淡淡地甜香味,直觉好吃,忙拿眼望着哑仆,意思是能买吗?
哑仆见这情形,自然是知道小少爷要换来吃,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论理,小少爷要的,没有不能给的,一则家里不愁这钱,二则头人对小少爷素来是只恨给的不够,但大小姐似乎对钱财看得有些重,便有些犹豫。
哑仆一犹豫,卖糖人就心里一沉,心知要糟,灵机一动道:“不买,就要走了。”说着拿手又盖上了一层叶子,就要背背篼,急得胖胖立刻吊着背篼哇哇直嗷嗷:
“要……要……不走!不走!”
小白象也想要,忙瞅着哑仆,两眼都是殷切盼望。
卖糖人头大,他见过孩子爱闹腾的,但没见过孩子不闹腾父母,抱着他不让走的,不禁拿眼故意看哑仆,叹道:“就两碗粮食,给小少爷们买两块吧。”又不是吃不起饭的人家。
旁边的一众孩子更是点头如捣蒜,口水声一片。
哑仆看胖胖那志在必得的模样,很是为难,毕竟大小姐如今有孕才歇下,特别吩咐了晚些回去,此刻回去拿粮食,小少爷这模样不惊动大小姐都不可能,但都丢下两孩子,自己去拿,小少爷有个什么闪失,她那里担当的起——
小少爷可是头人和大小姐的心尖尖肉……
“怎么了?”无事閒人永铭被胖胖的声音引来了,他背着手,挎着刀,闲闲地溜达过来。
孩子们立刻又挤出一条道让给来人,倒不是人生得可怕,但孩子们都知道他是个大官儿,阿爸阿妈说,他是惹不起的人,虽然他生得比头人还好看,笑起来比月亮还温柔。
卖糖人一怔,吓了一跳,说话便有些哆嗦:“换……换……换换粮食的。”都说官在明是官,在暗就是鬼,与匪无异……他两脚便有些哆嗦。
但这一背篓的糖可就是他家的生计,一家子性命的所系,卖糖人还是忍不住豁出性命想要护住这一背篓的糖,纵然知道这只会枉丢了性命,但想到家里饥饿得眼,他不得不做徒劳的挣扎。
“哦。”永铭点头,然后低头看胖胖:“胖胖,哭什么?”
胖胖的胖手紧紧地抱着背篓,小脸也贴着背篓,听永铭叔叔这么一问,这才扭过头,很是无辜地说:“胖胖……胖胖想吃……糖糖。”说着两手还不忘再抓牢一点。
永铭笑,蹲□,摆手示意卖糖人把背篓放下来,担心快破了的背篓不小心刮花了胖胖的脸。
“大人……大人……这是小的……小的……”卖糖人紧抓住背篓不放,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人已经抖得像刷筛子,若世道再好些,他也不想赌这一把。
永铭叹气,余光发现周围的农人们正紧张地看着他们这里,当他要打劫这可怜的卖糖人呢,只得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一吊够吗?”侍卫从身后拿出一吊钱交予卖糖人。
卖糖人瞪大了眼,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许多钱,只差没一头砸在地上,给永铭磕头了,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纵有钱,他一个小老百姓也不知道去哪里买粮食。
“换……换粮食!”卖糖人不敢接钱,纵然这是他心里好大一笔钱。
“全要了,多少?”永铭指了指背篓。
“……十、十斗粮……”他不敢乱喊,也不知道自己喊得对不对。
永铭只得挥手示意侍卫去拿,让卖糖人等等。
卖糖人这才怯怯地在一边蹲了,继续哆嗦。
小白象和胖胖素来觉得这个漂亮的叔叔只是好看,一定没他们阿爸厉害,但此刻他们仰望着永铭,赫然觉着这个叔叔像糖一样可爱了。
“鼠鼠——”胖胖守着背篼,对永铭很是现实地粲然一笑。
“叔叔。”小白象也跟着喊,加入现实的小行列。
永铭早就想趁着昊烨和他媳妇不在,玩玩小胖胖了,此刻很是得意,打算先给小傢伙们一点小甜头。
于是,他招手命那卖糖人给每个在场的孩子,每人一小块,孩子们顿时欢天喜地,霎时间把永铭当成了他们的孩子王,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过糖去一边吃。
独有胖胖没舍得离开,拽着小白象,一边舔着糖,一边守着永铭——准确地说是守着那一背篓的叮叮糖。
胖胖舔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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