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她四肢能触及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放。
她带着耳塞,把自己蜷成一团,双腿高高弓起,双手抱着膝盖护在胸前,很憋屈的睡姿。
但这是个很好的夜晚,她睡得很沉,没有做噩梦,也没有突然惊醒,也许是知道聂璇就睡在隔壁的房间,也许是敞着门的浴室里源源不断地飘来聂璇的味道,这让她感到安全。
她曾经拒绝和任何人一起过夜,包括一同直播的搭档们。
一方面,她分得很清楚,搭档只是合作关系,尤其在直播结束后,这种身体脆弱、情绪敏感的时刻如果不注意把控距离,很容易让关系变质——她不想让别人对她抱有多余的幻想。
而另一方面,她没有办法在失去防备的时候,与别人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过去有一段时间,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被人关在地下室里,那人可以随意进出,使尽浑身解数渴求着她的爱欲。
而她连眨眼都心惊胆战,死守着防线,生怕在自己闭上眼的某一刻如了那人的愿。
长期失眠的疲惫、每时每刻的提心吊胆、不得已的高度警惕,不断蚕食着她的神智,她几近崩溃,这给后来的她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逃出来后,每晚睡觉前,她要花大量时间来回检查家里的门窗,卧室门反锁了一遍又一遍,床上不能放任何东西。
她曾因为拢起的被子轮廓吓得惊醒,也曾被枕头与头发的摩擦声搅得噩梦连连。
聂璇是唯一的例外,生病时她沉沉地昏睡在聂璇怀里,那不是因为她身体虚弱,而是因为她对聂璇从来就没有半点防备心。
这件事颜柒永远也不会告诉聂璇,她不会允许聂璇再次触碰到那个糟糕的自己,她会一步一步地敞开自己封闭的家,把聂璇留下来。
市中心静僻处的一家高档私房菜馆,不少慕名而来的年轻人因为没有提前预约而被拦在门外,在酷日炎炎下擦着汗抱怨。
隔着一面剔透的落地窗,高思为正一身清凉地坐在餐桌前,端着杯水闲适地啜饮,手机被冷落在一旁,他很专心地看着餐厅大门。
没等多久,聂璇推门而入,高思为第一时间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聂璇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微笑着打招呼:“高总监,久等了。”
“是我来早了,vivienne你很准时。”高思为起身为她拉开座椅,绅士地打量了她一眼,又看向门外短袖热裤还捧着冰饮的年轻女生们,迟疑地问:“你……感冒了吗?”
“嗯?”聂璇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别人,又低头看着自己,她穿了件竖领的长袖亚麻衬衣配着长至脚踝的阔腿裤,简直身处另一个季节。
如果不是颜柒昨晚在直播里给她种了一身的草莓,她今天也不至于受这种罪,聂璇掩饰地笑了笑,“太阳好大,这样穿防晒。”
高思为点点头,目光欣赏地看着她,“vivienne,你绝对是我见过的皮肤最白的女孩子,我在英国留学时,那些白人女孩也比不上你。”
聂璇嘴角挂着优雅的微笑,她环顾四周,高思为订的餐桌并不大,是四人座,被高高的绿植与邻座隔开,环境典雅又私密,只是……聂璇问:“芭芭拉她们呢?没有来吗?”
高思为摸了摸鼻子,抱歉地笑笑:“我得承认,我有些投机取巧了。”
“什么?”聂璇茫然地歪了歪脑袋。
高思为说:“我不是代表公司或者市场部约你吃饭的,真的抱歉,这纯粹是我的……私人行为。”
他说话时语气认真诚恳,眼睛礼貌而专注地望着聂璇,这很让人心生好感,纵使聂璇有些不满,此刻也只是轻轻蹙眉,她问:“高总监,我们并没有私交,彼此并不熟悉,你为什么坚持要约我呢?”
高思为温和地笑了,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你知道吗?desire的高层在去年就找到了我,想挖我过来做市场总监,但我一直没有同意。不是待遇问题,而是我不太愿意来这样的行业工作。直到……”
敲击声停了下来,他眼神里浮现出一抹兴味,“直到前段时间,你作为主设计师出现在desire的直播间里,落落大方,漂亮又得体地拿着你设计的情趣用品向观众介绍。我不得不说,vivienne,你改变了我对这个行业的看法,也改变了我的职业观念,哪怕是和性有关的行业,也可以是受人尊敬的,光鲜亮丽的。”
聂璇不解地睁大了眼睛,“我们这个行业怎么了吗?和性有关不可以受人尊敬吗?”
高思为笑出了声,“看,就是你这种大大方方的态度改变了我。我承认是我之前狭隘了,所以想通以后,我就跳槽来了desire,本来一心想结识你,和你共事,却没想到你已经离职了,实在是遗憾。”
聂璇谦虚地垂了垂脑袋,“你太抬举我了,公司里很多人都和我一样的,了解性爱、研究性爱是我们的工作,大家都是一样认真对待,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是,但公司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你,barbara就经常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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