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镜皮相极好,通身气质儒雅斯文,笑起来一派的云淡风轻。
“不过是我家赵教授这些日子跟我说想要收藏一套点翠头面,左右打听没有合心意的。”付如镜话锋一转:“嘶,倒是听说云师弟前几年收了一套,年头、成se都极好,如果云师弟愿意忍痛割ai,价格都好商量的。”
馨玥一愣,转脸笑道:“这套头面云天也宝贝得很,我可不敢轻易应承了。不过既然师兄开口,我一定好好问问,有消息了就联系你。”
实际上她哪里晓得云天有什么点翠头面,不过是人前逞强罢了。付如镜这话让她听出点秀恩ai的意思,若不是她晓得他私生活一塌糊涂只怕也会感叹一句:“你对你家赵教授可真好。”
都说b1a0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不一定对,但她看付如镜倒是无情无义占得全足。
然而不管李馨玥心里怎样埋汰,但他的话到底还是听进去了。
云天手里头留着旦角的点翠头面,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会是谁的。
当天晚上云天还是没能逃得开二团的聚餐,一群人兴致高昂,不等下戏就开始叫人吃饭,赚了团长几句骂,不过最后还是默许了。
馨玥回到家里,先去了那间自打自己搬进来就没进去过几回的次卧。
他们还没有要小孩的打算,次卧空着,摆放着云天的各式行头,有h忠的大靠、薛平贵的王帽、从师父那里继承过来的褶子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她本来就不是太懂,怕碰坏东西,因而很少进来看。
其实看起来云天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一个古se古香的木盒子,堂而皇之就放在桌上的佩剑旁边,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
这天晚上,馨玥给自己做了银耳粥,可她在餐桌前坐到七点多,也没能吃完面前的一小碗甜甜的流食。
那个木盒子右下角刻的字,着实让她没办法不满嘴苦涩。
“吾妻晓君”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与云天之间总是横亘着石晓君,明明她也早就再婚,孩子都满地跑了,每当她觉得不必继续在意、撒开手之后,就会有事情让心里那道墙又高高立起来。
像手指的倒刺。
点翠的确很好看,翠鸟的羽毛活生生地拔下来后以装饰的形式点缀在演员头上,在不同强度的灯光下、不同的角度下,折s出各不相同、又相似的绚丽se彩,可想而知,如果它的主人戴上这一套头面登台,必定是yan光四s、风华绝代。
云天回家时,馨玥面前摆着一碗已经没什么热气了的粥,他脱了棉袄,一面就往厨房里去:“怎么没有做饭?现在给你下碗面吃不吃?嗯?小懒猫。”他系好围裙,甚至还回过身来亲昵地刮了她的鼻尖。
馨玥犹豫着点了头,视线飘向男人还没有察觉的电视机柜,那里摆着她还没有放回原处的点翠头面。
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家小娘子的异常,厨房里传出他悠闲愉悦的口哨声,馨玥心里乱糟糟的,索x走过去看着他和面。
云天的胃口是典型的北方人,从来不用买回来的现成面条,做面的手艺又快又好。
云天把弄好的面条放进沸水中,回身去切葱花,就听到nv孩轻声问他:“云天,你从小就这么会做饭吗?”
“倒也不是,云浩小时候身t不好,我一般都跟着父亲下地g活,做饭的事情,他b我更擅长。”云天忖度着用词:“我…我受伤那段时间,出不了门,那时候外卖什么的也还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我就自己在家琢磨这事,好歹把自己伺候好了。”
馨玥心里了然,沉默很久,才幽幽地道:“云天,如果我早一些遇到你就好了。”就没有那些伤痛,现在也没有那些看起来不可逾越的鸿g0u。
突如其来的感慨让云天一时间失语,颇有些忐忑地转身看着她,迅速把这几天的记忆刨了一遍,最后还是没有找出她现在看起来并不开心的原因:“我也想要早一些遇见你……以后我们都在一起,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馨玥笑了笑,迎上去在男人的脸颊上清浅快速地亲了一口,步伐轻快地离开了厨房。
她其实早就已经很清楚云天对她的感情,也无b清楚对于这个曾经浪子,最纯情最简单的方法才最容易打动他,但这些并不能解开她的心结。
领证之前云天再三跟她强调了自己的情况,就是怕她会后悔,馨玥当时答应得嘎嘣脆,后来了解到一些他刻意隐瞒掉的事情,加之这次重新又来到她眼前的问题,她清醒了二十几年的脑子告诉自己,她的确后悔了。
李馨玥从出生到嫁人,按部就班、顺风顺水,她的记忆里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表面和善友好的x格下面,实则有着漠视一切的冷淡,对于和恋人相处,理论成堆,实践为零。认识云天后,她从云天的身上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特质——表面的热情乖顺、适时的靠近,偶尔展露本x的漫不经心。
当然那时她也并不知道云天对她的心意,其实,托云天那别扭x格的福,她现在也未必全然认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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