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房间,郑维泽睁眼,身边已经没人了。被窝里还残余着常锦星的体温,昨夜越来越冷,他们也是把被子叠在一起睡的。 直到将近清晨时,郑维泽醒了一次,那时常锦星睡得正香,郑维泽假装还睡着,蜷缩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唯独严峻与陈宏半点不觉得冷,也没有合盖被子,各睡各的。 严峻大清早就起来刷牙,穿衣服,过去敲室友们的门。“起来了?”严峻问。郑维泽还在享受着床上常锦星最后那一点体温,揉眼睛,打着呵欠。严峻又去敲张宇文的房门,霍斯臣差点弹了起来,不知道为何有心虚感。“谁?”霍斯臣警觉问。严峻:“我。”霍斯臣翻身下床,穿上裤子,前去开了门,头发乱糟糟的。“还没醒?”严峻道:“起床了,你们房间怎么这么冷?”霍斯臣:“我不知道,你们房间不冷?”张宇文睡眼惺忪,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犹如刚睡醒的小孩,与严峻对视片刻后,又倒了下去。严峻去检查窗门,说:“你们通风窗没关!”霍斯臣:“……”在落地窗的斜上角还有一个通风窗,他俩都没有注意到,导致一晚上冷风飕飕地灌进来。 严峻帮忙关上窗后,室内的气温终于开始缓慢回升。张宇文终于完全醒了,看见严峻躺在自己身边玩手机,好奇道:“你昨天晚上在这儿睡的?”“嗯。”严峻嘴角翘着。张宇文莫名其妙,满脑袋问号,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睡在身边的人从霍斯臣变成了严峻,待得看霍斯臣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顿时更迷惑了。“咱们仨一起睡?”张宇文茫然问。“是的。”严峻答道。“对。”霍斯臣也说:“你睡的中间。”张宇文无语了,郑维泽又在挨个房间找常锦星,陈宏说:“他在下面拍照呢,都收拾好了?走吧。”大伙儿下来,在山顶平台外集合,都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 因缘际会,看见了象峡的初雪,这是人生不可多得的体验,毕竟谁也不知道冬天第一场雪下在什么时候,也不一定能恰好就在山顶过夜。常锦星已早早地起了床,在平台上不停地拍照,太阳出来,金光万道,漫山遍野的青松上覆满了积雪,被阳光一照,折射着鎏金的光芒,趁着赏雪的游客尚少,常锦星找到了绝佳位置,支好三脚架,大家站在栅栏前一起合影。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四处采访并拍摄,缆车一开,游客瞬间就多了起来,大家也终于买到了票,回市区去。
记者挨个采访:“看到这样的雪景,你幸福吗?”“我姓张。”张宇文用霍斯臣的腰包挡住自己的脸,完全不想上镜。一夜大雪后,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神情委顿不堪,实在太冷了。“吃早饭去吗?”下了旅行巴士后,郑维泽说:“我好饿,喂!”常锦星不停地抽鼻子,看相机,被郑维泽摇了几下,答道:“好,知道了,去吃。”霍斯臣:“我不吃了,得回家。”张宇文笑道:“夜不归宿,要挨骂了吧。”霍斯臣似笑非笑,没有回应,朝他们道别并离开。“突然降温。”陈宏说:“这天够冷的。”严峻:“我要赶紧去接小棋。”张宇文:“我陪你去吧。”严峻十分意外,但陈宏说:“大家一起去接小棋?顺便吃早饭,反正也很近。”于是他们在托儿所的楼下吃了热气腾腾的粥与油条,热食下肚后总算好了些,严峻又带着他们进托儿所去。 诚然如他所言,托儿所里依然有几个过夜的孩子,由看护们轮班带着,小棋看见严峻来了,便委屈地哭了起来。严峻虽然很忙,却从未把她放在托儿所过夜,小棋不到一岁,仿佛已经懂得了一些事。其他人看到这景象,实在也有点心酸,但严峻只要把她抱起来,好言安慰几句,又拍了拍,小棋便不再哭了。“不是说了吗?”严峻让小棋趴在自己肩上,温柔地说:“爸爸在山上下不来,这就来了。”小棋只抱着严峻的脖颈不松手。“不要拍了。”严峻实在拿常锦星没办法,这种时候,还要抓拍一张逆光的叙事照。初冬清晨的阳光很好,大家复又慢慢地走回江湾路七号,回到那个暖意盎然的世外桃源中去,到家的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从未觉得,“家”是这么美好的地方。“ho sweet ho!”张宇文进家门第一件事,先去泡咖啡。“对了,宇文。”常锦星回到家后,放下相机,亲热地搭着张宇文肩膀,凑过去笑道:“给你个好东西。”常锦星转账,张宇文收到了全额房租,却没有押金。 这一个月里,常锦星运气不错,男友出租生意外加套刷一笔信用卡,总算给他挣到房租了,但三个月房租已经是他的极限。“终于想起来了?”张宇文道。“嘿嘿嘿。”常锦星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说:“你也不提醒我?咖啡吗?我来吧。”常锦星接过张宇文的咖啡冲水壶。张宇文看了回房的郑维泽一眼,又看常锦星,眼神不言而喻,在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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