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才是小荷才冒尖尖角,岭南已是绿萝裙遮游鱼。放下的秋香色素云纱床帷被素手别起挂在莲花银钩上,露出内里已然醒过来的两人。“姓沈的,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晚上抱着我睡,很热的。”生了两个孩子后,即使年过三十,容貌依旧娇艳如少女的宝珠愤恨地要推开这个总是要抱着自己睡觉的人。冬天抱着她睡就算了,夏天也抱,她不但嫌热,也嫌他,“可是不抱着宝珠睡,我睡不着,宝珠你忍心让为夫睡不着吗,为夫睡不着,白日里上值就会精神不济,精神不济就会导致工作速度下降,然后耽误了回家的时间。”褪去了年少青涩,气质逐渐内敛变得如一块美玉温润的男人正搂着她的腰撒娇。这黏糊糊大狗的模样,哪里会让人把他和衙门里杀伐果断的无情铁面联系在一块啊。“忍心,我不止忍心,我还要把你赶去书房睡。”见他还迟迟不松手的宝珠气急了就要拿脚去踹他。“姓沈的,你还不快点松开,我们今天可是答应了要陪明珠和宜安出去游湖的,你可别忘了。”宜安是他们的儿子,是她二十三那年生下的,如今已有十岁,明珠是他们的女儿,刚过五岁生辰不久。夏日里她本就贪凉,夜里睡着时穿的是一件霜色绸缎长裙,外罩水红色系带衫,如今醒来后,外衫早以不知滚落到何处,就连穿得整齐的亵衣也松垮垮地滑落至肩膀,霜色绸衣轻柔如奶绸,也远不及肤白细腻如羊脂玉。宝珠察觉到自己亵衣半滑至肩膀,露出雪白圆润的香肩后,眉心一跳,连忙伸手拉衣服盖住。她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实行,整个人先被按住肩膀,整个人跟着陷入了柔软的大床上。抬起眼皮,对上的是一双犹如饿狼扑食的眼神,而后她听到了自己头皮发麻后咽口水的声音,随后是气得不行的捂住自己春光外泄的胸口,咬牙切齿,“姓沈的,你给本郡主闭上眼睛!”瞳孔幽暗的沈归砚舔了舔唇,凑到她耳边,牙齿暧昧的轻咬舔舐着她小巧薄满的耳垂,声线低沉暗哑,“宝珠,我好久没有交公粮了。”“你瞎说,你这句话三天前才刚说过!”他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件事!眼见他的手开始在身上各处煽风点火的宝珠立马慌了,生怕他真的要来,“你,你先放开我。”“我们要是在不出去,宜安和明珠两个该等急了。”他每一次一弄,最快也得要一个时辰,还每一次都弄得她死去活来。虽然是很舒服,但是那种失控的感觉仍是让她感到惧怕,特别是她每一次到自己快要到了的时候会停下,逼着自己说那些羞耻的话,简直是伤风败俗!
沈归砚咬下她锁骨下方,似在惩戒她的不专心,“宝珠,要专心。”“宜安会照顾好明珠的,你不用担心。”——本来都要走到爹娘居住的院子,结果被奶娘抱出来的明珠咬了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的问向一旁的哥哥,“爹爹和娘亲呢?说好了今天要陪我们一起去游湖的。”已经抽条如一棵小白杨的沈宜安牵过妹妹的小手往院外走去,神色略有尴尬的清咳一声,“明珠有时候是不是也喜欢赖床睡懒觉。”明珠点了点头,先是皱起好看的包子小脸,随后恍然大悟,“所以爹爹和娘亲是在睡懒觉,对吗。”“差不多。”“不行!明珠都起床了,爹爹和娘亲怎么还能睡懒觉。”明珠顿时气得连糖葫芦都不吃了,迈动着小短腿就要去找爹爹和娘亲,她也要去和爹爹娘亲一起睡懒觉。沈宜安连忙抱起气得鼓成一颗小核桃的妹妹,解释道:“爹爹和娘亲不一定是在睡懒觉,可能是在忙自己的事,等爹爹和娘亲忙好了,他们自然就会过来。”明珠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虽然她还是不怎么懂,但这是大哥说的,那她就勉勉强强相信大哥说的话吧。可是她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爹爹和娘亲出来,正准备去找他们的时候,她看见陪自己坐着的哥哥站了起来,然后喊了一声,“父亲。”一袭青袍衬得人隽逸非凡的沈归砚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一双儿女,满心满眼都是幸福,又想到自己拉着宝珠胡闹了那么久,难免愧疚,“不好意思,是爹爹和娘亲迟到了。”“爹爹,抱!”早就忘记了生气的明珠张开手臂的下一秒就被爹爹抱在怀里,嘴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搂着爹爹脖子的明珠没有看见娘亲,便问道:“爹爹,娘亲呢?”将女儿抱起的沈归砚转过身,含笑盈盈地望着身后缓缓走来的女子,“夫人,女儿找你呢。”眼梢间媚态未褪的宝珠睨了他一眼,又气得捏了他腰一把,随后牵过儿子的手,“走了,不是说要去游湖吗。”“去,要去。”夏日风光无限好,微风轻拂绿柳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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