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着急,不如买辆马车或是匹马,这也能快些。”邱氏的提议让乔五味眼前一亮,只是在随杨镖头来到卖牲口等地方时,看着那一匹匹毛皮靓丽,四肢修长且身形高大的马儿时,她才恍然想起起来,自己好像不会骑马。乔五味侧目看了眼蹙紧眉心的宋滇之,然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道。“这马咱们买不起。”说完,她伸手指着不远处走正在咀嚼白萝卜,悠闲晃着尾巴的黑驴:“要不,咱们买它?”乔五味觉得,若是买马,指不定是宋滇之坐在马背上,自己可怜兮兮的牵着马绳,可若买那头黑驴,兴许宋滇之心高气傲的瞧不上,那头驴或许是她的专属坐骑。至于会不会骑,那就另谈别论,反正比走路强。宋滇之怎会看不出乔五味的小心思,空气中弥散臭味让他不由蹙紧眉心,这还是宋滇之第一次来到如此脏乱臭的地方,故此冷声开口道。“随你。”乔五味连忙指着那匹黑驴,对着杨镖头道:“那匹黑驴,我觉得与它投缘。”说完,她边走过去,歪着脑袋,十分好奇的盯着认真干饭的黑驴。乔五味还是头次见到活着驴,看着那对时不时抖动的大耳朵,忍不住有些心动。“我可以试骑下吗?”杨镖头听到试骑这个词汇有些懵,站在他旁侧的商贩却立即反应过来,笑眯眯道:“可以,姑娘眼可光真好,这头黑驴脾性最为温和。”商贩还十分贴心的将栓着黑驴的绳子给解开。乔五味走上去,先尝试伸手摸了摸驴的颈脖侧部的毛发,摸起来的手感跟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十分的柔软,见黑驴没什么反应后,才继续靠近。这头黑驴背上被商贩披上一层软垫,乔五味本想跨坐,可想到自己穿得是衣裙,这样做有些不雅,便只能斜坐在驴背上,亦如商贩说的那般,这头黑驴脾性温和,依旧在那慢悠悠的咀嚼着嘴中白萝卜。乔五味正准备开口买下这头黑驴时,不知从哪窜出一名头发散落,全身脏兮兮的疯汉子,疯狂挥舞手中的木簪子,嘴里一直喊着“阿囡,我的阿囡”等话。在旁商贩怕他手中木簪子戳伤自己宝贝的马儿,连忙呵斥,并上前准备将他拉走。谁知疯汉子瞥见坐在黑驴背上的乔五味,不由将其看成自己的阿囡,发疯的扑过去,那力气极大,商贩竟阻拦不住,只能咬着牙抱着这疯汉子的腰身,可在闻到疯汉子身上散发浓郁的汗臭与食物的发烂的气味后,有些作呕的手一松。疯汉子没收住力,直直的摔了下去,手中的木簪子“噗呲”的扎入黑驴的屁股上。
黑驴立即发出一声凄凉的惨叫声,随即受惊的朝着前方迅速冲去,本想跳下去的乔五味只能侧着身子,紧紧搂着暴躁不安的黑驴的颈脖,一起跟着驴子消失在众人面前。杨镖头立即追赶上去,嘴中大喊:“乔姑娘,你抱紧,可千万别摔下去了呀!”商贩哪还顾得上那疯汉子,满脸着急:“我的驴!我的驴!”疯汉子也急忙跟在两人身后:“阿囡,我的阿囡。”而目睹这一切的宋滇之:……唛城的街道上,只见一头黑驴屁股上扎着簪子,背上拖着一姑娘,疯狂的朝前冲去,而黑驴身后跟着三个大男人,嘴中喊着什么驴,又什么乔姑娘,亦或者什么阿囡的。这一幕着实惊呆不少唛城人。乔五味侧身附下,怕被摔下来,双手只能死死的抱着黑驴的脖子,可这样的姿势过于难受,尤其听着身后的吆喝声,以及两侧唛城百姓那诧异的目光,她突然觉得,其实有时候活着也挺累的。最终,乔五味难受的松开手,整个人从驴身上重重的摔落下来。在落地的瞬间,她只觉得左手肘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断了。此时集市石桥底下。将自己遮挡严严实实,生怕被熟人认出来的邱氏正焦急的四处张望,在瞥见桃姐那熟悉的身影时,这才松口气。桃姐今日穿着一身粉色衣裳,依旧是紧紧的将她身上的肥肉给紧勒出来,让邱氏最在意的是桃姐抱在怀里的东西,只是被厚厚的黑布给遮挡住,并不能看出那东西是什么。“对不住了,妹子,我来晚了。”也不知是天热的缘故,还是桃姐过于肥胖,她伸手从腰间拽出一条白色的丝帕,将脸上冒出来的汗渍给擦拭干净,随即笑着说道。“方才在路上,碰到一点事给耽误了。”桃姐想到方才看到的事,便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刚刚看到有一姑娘十分滑稽的坐在头驴背上,那驴呀带着她朝前跑,身后还有三个大男人拼命着追,嘴里喊着什么我的驴,我的驴,哎呦喂!差点没把我笑死。”邱氏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中,她目光紧紧盯着桃姐怀里的东西,并忍不住问道。“这就是能确保我生出孩子的东西?”桃姐一脸笃定:“自然,我同你说,这玩意珍贵的很,来之不易,我可是花费不少心思才弄来一个,只是这价格自然也就要贵上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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