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不小心被划伤了。”乔五味右手接过茶杯,抿了口微苦的茶水,她并未询问伤口的事,而是提起方才在巷子口发生的事。邱氏神情有些诧异,许是没想到乔五味竟能从那些人身上讨到便宜,嘴角不由露出几分笑意来,她给自己倒杯茶,正准备喝口时,却听到乔五味问道。“柔儿姐,你是不是养了什么东西。”邱氏手中的茶杯瞬间松落,重重的砸落在木桌上发出“砰”的声响,而后滚落在地面上摔成无数碎片,朝着四周飞溅开来。她连忙站起身,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闪过慌张的神情:“这杯子碎了,我去拿东西收拾。”乔五味伸手扯住邱氏的衣角:“能让我去看看那东西吗?”邱氏想都没想便开口道:“不行!阿宝它怕生!”通过这句话,乔五味就可判定柔儿姐的确是养了“东西”,这半夜院中孩童嬉笑声,以及柔儿姐身上的异样,怕都是与这“东西”有关。邱氏清楚乔五味的本事,她知道隐瞒不下去,又害怕会伤害到自己的阿宝,她不顾地上的还有摔碎的茶杯碎片,直接跪在地面上,双手更是紧紧的抓着乔五味衣裙,语气哀求着。“阿乔,你看在柔儿姐这般可怜的份上,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我阿宝很乖的,没有伤害它阿娘,手腕上的伤也是我自愿的,跟阿宝没有任何关系”这话让乔五味感觉到,柔儿姐越发疯魔的厉害,她忍不住问道:“可若它会要你的命,要杨镖头的命呢?”邱氏怔住,可很快她就疯狂的摇着头:“它不会的,它怎会要阿爹阿娘的命!”乔五味目光落在柔儿姐膝盖处渗出来的血迹,也只能边将其拉起来,边故作松口道。“别跪了,我信你口中的阿宝不会害人。”邱氏先是有些诧异,而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可在乔五味眼里显得十分的诡异,因膝盖处扎进不少细小的瓷片,她准备搀扶邱氏进屋内处理,却被人给挡在屋外。看来那东西是藏在屋子里。邱氏进屋之后,她顾不得膝盖处的伤口,而是连忙打开衣柜查看藏在里面的小孩果,见果实内那还在熟睡的婴孩时,这才松口气。可就在邱氏准备关上衣柜门时,耳边忽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阿娘,她在骗你。”“坏女人想杀阿宝。”邱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她小声安抚道:“阿宝不怕,阿娘会好好保护你的。”若有第二人在场,便会发现邱氏正在那自言自语。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带着几分蛊惑。“阿娘, 我们不如把她杀了吧!”“只要她死了!阿宝就能永远陪着阿娘。”邱氏瞬间呆愣在原地, 待回过神后,双手不由紧紧拽紧衣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内心更似是被块巨石给压住, 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阿娘。”“你是不要阿宝了吗?”“为什么阿宝的话都不愿听呢?”邱氏却痛苦的摇着头, 她想说些什么,抬眸却瞥见放置在衣柜中的那颗青红色的小孩果,在给青色的小孩果浇灌过一次鲜血后, 外表的颜色就发生了变化。此时蜷缩在果实内, 那只本应该沉睡的婴孩忽然睁开眼,露出眼眶中那双诡异的双瞳,正死死的盯着内心极其挣扎的邱氏。半响。邱氏捏衣角的双手缓缓松开, 伸手将小孩果紧紧的抱在怀中,随即朝着梳妆台走去, 从里头拿出藏起来的匕首。而在屋外等候的乔五味瞥见赶回来的杨镖头时,脸上不由露出诧异神情。杨镖头有些窘迫的解释:“忘拿荷包。”平日他习惯将装有银钱的荷包放置在邱氏的梳妆台上,昨夜被赶出来时忘了拿, 方才走出巷子口没多久才了想起来。杨镖头走上前打开门,便对上邱氏那双好看的眉眼, 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却觉得腹部处传来一阵剧透的疼痛,没等杨镖头反应过来, 他便被邱氏用力一推,无力的摔倒在旁侧。邱氏右手沾满杨镖头血迹,神情冷漠,并抱着被黑布包裹严实的小孩果,迅速的朝着院外方向跑去。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等乔五味回过神,邱氏已经跑向院外,她下意识抬腿想追上去,却瞥见腹部插着一把锋利匕首,已经倒在地上的杨镖头。地面上那猩红的血液正朝着四周蔓延散去。乔五味右手有些发颤,她急忙跑到院外,邱氏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乔五味走到隔壁院门口,边拍打紧闭的门扉边大喊道。“有没有人!快点开门!”见没人回应,乔五味只能迅速换个院门继续拍打叫唤,好在第二户人家开了门,那中年男子蹙着眉正准备说些什么,手中却被塞了好几个铜板。“阿叔,可否帮我县衙找邢捕头,让他带名郎中过来。”听说与捕头扯上关系,中年男子有些为难,直到手中继而又被塞几个铜板,他才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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