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刑捕头一脸为难,正纠结要不要违抗县老爷的命令时,院外再次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只见程管家带着十几名壮汉涌了进来。显然,他们目的一样,保护这棵神树不被毁掉。程管家见到乔五味也在时,脸上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语气敬重而又疏离道:“乔姑娘,县老爷说了,凶手既然找到,此事也便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显然这是在警告乔五味别多管闲事。乔五味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落英缤纷的桃树,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早知晓她就动作快些,也不至于现在如此被动。身侧除了刑捕头外,其他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们用着迷恋而又贪婪的目光盯着那颗桃树,程管家甚至跪在地上,那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他亦如信徒般,正虔诚的磕着头。这一幕让乔五味觉得自己像是坠入冰窟中,被刺骨的寒意紧紧包裹着,让她不由打了寒颤。桃姐的计谋成功了。怪不得在听到自己那番话后,她会笑着称赞“神树”这两个字好听。遵守世间给与各种枷锁的女人,享受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男人下跪叩首,甚至被誉为“神”这样的称谓。讽刺又可笑。无论真相有没有被发现,乔五味都觉得柴稳婆与桃姐要做的事情已经成功了。而眼下无论如何解释,这群人怕都听不进去,指不定还会怀疑她是想要独吞这棵神树。难不成要让这棵桃树肆意生长?让小孩果卖到不同的地方?而后又一棵桃树生根发芽?刑捕头看着程管家有些疯魔的样子,忍不住走上前,压低声音道:“乔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乔五味点点头。待两人走出院外后,刑捕头连忙开口。“听程管家的意思是,消失新娘一案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乔五味思索半响:“还没抓到。”刑捕头闻言,神情有些不解:“若没抓到,那为何县老爷却说……”余下的话他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两人也都心知肚明。紧接着刑捕头又继续问道:“方才你说那神树是由邪祟所化,可县老爷还有程管家却并不这样认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感觉自己不在城中这段时间里,似是发生很多重大的事情。乔五味目光落在刑捕头腰间那把刀上:“可否借用一下?”刑捕头犹豫片刻,伸手解开腰间的刀递了过去。乔五味还是小看这把刀的重量,差点连人带刀摔在地上,她连忙喊道:“快拿走,快拿走。”刑捕头:……
他只能边拿回刀边道:“乔姑娘要做什么只管吩咐。”方才丢面子的乔五味轻咳了声:“你用刀在地面挖个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闻言,刑捕头狐疑的用手中的刀开始在地面上挖坑,也不知碰到什么,地面忽涌出一股鲜红的血液,这吓的刑捕头不由朝后退了好几步。乔五味则蹲下身,将周边的地土扒开,刑捕头便见到那些密密麻麻并在慢慢蠕动的红色树根,许是有好几根树根被刀给切断,余下的正慢慢的朝地底下钻去,很快就没了踪影。良久,邢捕头才回过神来,他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拿刀的手有些发颤。“那是什么?”乔五味神情凝重道:“县老爷口中的神树。”邢捕头一想到那群密密麻麻且蠕动的红色树根,便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又不蠢,怎么连神树跟邪祟都分辨不出来。可刑捕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县老爷要将其称之为神树呢?乔五味侧目看了眼院中被众人紧紧围住的桃树,殇魂所在之地必有异象,而这异象怕是在这地底下。她怀疑那些密密麻麻且蠕动的红色树根已经布满整座唛城地面,范围甚至还要大些。光想想这个画面,乔五味便觉得毛骨悚然。刑捕头声音有些发颤:“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这时,乔五味伸手从布包中掏出张黄符出来,递了过去。“护身符,友情价,二两银子!要吗?”刑捕头:“……”等乔五味神情淡定的接过刑捕头递过来的二两银子后,才轻声道:“你在这等着,我先去摇人。”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远处的程管家见刑捕头还愣愣的站在院外,忍不住呵斥道:“刑捕头,大人可是吩咐咱们要好好守着神树,你还不快进来。”想到那密密麻麻蠕动的红色树根,刑捕头哪还敢靠近,他紧紧握着手中刚刚二两银子买的护身符。“我守在外面就好。”等乔五味差不多抵达府邸后门时, 却远远瞥见宋滇之的身影,他神情淡漠的站在夜色中,全身被渡上一层银灰, 宛如姿态惊艳的昙花。宋滇之的出现让乔五味心头一暖, 她快步上前, 语气之间带着几分欢喜。“你是在这特意等我吗?”宋滇之垂眸,语气淡淡:“不是,被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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