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褚逸清却不准备放过她,饶有兴味看过来。简墨被看得头皮发麻,完全吃不下去,她索性将筷子一搁,说,“算了,好像又不饿了。”起身经过她身侧,手腕被人一捉,那抹微凉的触感覆上来。褚逸清摩挲一下她的腕心,漫不经心开口,“话说清楚再说。”她刚才纠结得小脸都皱成一团了。简墨再次陷入纠结,她并不想平白无故冤枉人,所以那话在心里过了好几遭,还是没能说出口。而且除了愧疚外,不还有有所图嘛,但她内心下意识将这可能性回避了。简墨试图挣了下,没挣脱。这人显然不愿罢休,她纠结半晌,只好将那想法和盘托出,“……你最近什么意思?”褚逸清装糊涂,“什么什么意思?”简墨细数,“又做饭又接下班……”后面的,她实在不知怎么说,但她相信,褚逸清会听懂的。果然,男人听罢笑出一声,他看着她,那目光隐隐带点微不可察的笑意,嗓音亦低低沉沉,“真不知道?”简墨眨一下眼, 眸光垂落少许。她应该知道吗?不应该吧……“要不你暗示一下?”其实内心诸多不确定,好像有一杆天平, 一端放着有所图,另一端架着愧疚,两边时高时低,间或平衡,简墨难得斟酌半晌,补充,“不然我可能猜不到。”话刚说完, 男人气息便陡然靠近。属于他的气味再次萦绕于鼻尖。手腕被若有似无摩挲了一下,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俯视她。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漾着隐隐约约笑意,看向她的目光亦有些幽深。好似春日夜晚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望去时便情不自禁被吸引。简墨禁不住屏了屏呼吸。他未曾放开她,因而能够清晰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温度,一开始有些凉,但慢慢地, 两人相握许久,暖意缓慢于暗夜中渐渐滋生, 将他们都融化。褚逸清低笑一声,略微弯腰,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 他若有所思, 嗓音低沉,“暗示?”重复一遍, 呼吸暧昧在颈侧落下,他高挺鼻尖触至肩窝软肉, 唇亦擦过,激起一片战栗,简墨听到他问,“这样呢?”“唔。”她试图偏头躲一下。然而无果,男人将她腰一搂,他们反而愈加密不可分,那磁沉喑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够不够?”片刻,他又看进她眼里,问,“懂了吗?”……懂,懂你个大头鬼。简墨近乎使出全身力气推开,逃也似的回房。
心跳快得好似不属于自己,她靠在门后,手不禁抬起,一遍遍感受,感受那磅礴的,激荡的,陌生的跳动。不知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一声轻扣。褚逸清带笑的低沉嗓音响起,“能开门吗?”简墨尚未缓过来,下意识便回,“不能。”那嗓音便染上一丝无奈,“别闹,有事跟你商量。”简墨很想反驳,她没闹,如果她这算闹,那他刚刚算什么,耍流氓吗?但这人同她讲话鲜少这样正经,她犹豫片刻,还是将门拉开,“什么事?”明显有些哀怨的语气。褚逸清笑出声,指尖捻了捻,忍住想捏她脸的冲动,淡声开口,“岳父岳母随时会过来,我觉得我们有些细节应当需要完善?”“什么?”简墨仰头。褚逸清看着她,“比如戒指,情侣用品,以及……”“以及什么?”“以及,我应该需要搬过来。”他那语气异常坦荡,寻常地好似在说天气与吃饭,但简墨在听到这句话时,内心却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还真是耍流氓。而且还是正大光明令她无法拒绝的那种。以她对叶知秋的了解,最近三天不是她过来,就是会找个理由喊她俩过去。届时还真不能露馅。但……简墨一向不走寻常路,她想通后看眼面前的男人,嘴角噙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褚逸清面容始终淡淡的,但简墨清楚,他此刻心情不错。于是,她毫不留情将门甩上,扔下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做梦。”门外,褚逸清无奈摇了摇头。完全预料之中的举动。他单手握拳,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离开。简墨本想第二天再找个契机让他搬,谁知早上刚睁眼,便听到客厅传来热烈交谈声。不用仔细分辨,也知那来自自己的父母。简墨赶紧拢了下头发,将自己简单收拾好,刚一打开房门,叶知秋便嗔道,“怎么睡到现在?”其实才九点,对于她的起床时间来讲刚刚好,但是对于两位长辈以及自律狂褚逸清,那的确有些晚。简墨不大在意,小声抱怨,“那我在家,也是这个点起床呀。”简振邦笑了声,“这孩子。”桌上有早餐,三明治配牛奶,很简单的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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