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会生我心上人的气!”吧嗒!断了!眼泪断了!从来受再重的伤都不吭一声的穆氿,现在却傻愣愣的任由眼泪落下。他蜷缩的弓起身,额头埋在妻主放在自己膝头的掌上,眼里汹涌的好似要把以前没流过的一次性全补了回来。他太害怕,实在是太害怕了!因为他的缘故,还因为他的失误,薏薏就这么被那群人抓走,让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那么多惊吓折磨。秋日萧瑟,山溪寒凉,居然就这么被扒了衣服丢进水里,还为了通知他位置,割破了掌心,肩头也被划开那么大的伤口。看到平日里千娇百养的妻主,被弄成这么狼狈,他心里痛的几乎死去。这不正如墨文心所说,自己保护不了妻主吗!他未怀疑过妻主的优秀,也知道早晚会有人发现妻主的优秀,可妻主独特的爱好,让他欣喜于这世上除了他没人能满足。可谁知墨文心出现了,他不仅比自己长得好,身份比自己高,还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而且因为从小按照嫡女的培养,一身武艺也不差。就这样在一个不管是从哪方面都万分契合妻主的竞争者面前,他拿什么去争。高大健壮的男子明明坐着比江薏还要高,可他此刻的姿态却比蹲在他面前的江薏还要低下卑微。知道今这一出吓坏了夫郎,江薏不得不低下头抵住夫郎的脑袋,小心的诱哄道:“阿氿,我们上完药回帐里去吧,我想抱你了。”江薏的抱,是指脱了衣服,肌肤贴肌肤的抱。但这种时候就是这样亲密的小需求,才更能安抚穆氿不安的内心。他抬起头来,江薏轻柔的擦去暗蜜色面颊上未干的泪。明明该是只草原上凶恶的猎豹,此时却像只委屈的大猫,江薏心底都快被夫郎这难得一见的模样可爱死了。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亲那双哭过后水润又羞赫的眼眸,浓密的小刷子在唇上轻轻一眨,微弱的触感直接痒到了她心里。江薏退开身,眼里的光亮如繁花盛开,简直爱得不要不要的!正当想着要不要再亲一下时,帐外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咳!咳!”那用力的声调,好似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一样的刻意。 医治太医院坐诊的营帐, 帐门只要不是有特殊情况,就一直是开着的。
而看诊台就在帐门侧左方一点的位置,稍微走近些就能看到。年轻的辛御医去叫其他御医本也没这么快回来的, 可巧的是她才出门就遇见了来配药的另一位老御医,两人就一道转了回来。刚走近医帐, 就听见武县君他妻主正在哄武县君, 两人一时尴尬, 就退了些身避开。耳听着哄差不多了, 寻思她们也该进去了嘛, 结果她一转身就看见伤风败俗的一幕。吓得她赶紧又转了回去,还把慢吞吞才转一半的老御医给转了回来。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怎么能大庭广众的在医帐里干这种事呢!年过二十依旧没有娶到夫郎的辛御医脸色涨得通红, 重重的咳了两声。被提醒的两妻夫回过神来,想到这还在人家医帐,一时有些被撞破的尴尬羞窘。不过尴尬的只是厚脸皮的江薏,羞窘的则是穆氿这个向来流血不流泪的男儿。黝黑的深色眼眸哭过后透亮,又因为被人撞见这一幕羞的染上了一层水色, 与他高大健壮的身形形成强烈的反差。帐外是要给他包扎的御医,他躲不掉这样尴尬的时候,只能逃避的侧过身,欺骗自己外面没看到。可暴露过来的耳朵,却红得肉眼可见。江薏愣愣的看着。阿氿这样有亿点可爱哦!“咳!咳!”帐外的辛御医, 肺都要咳出来了,江薏往外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她转身出了帐子, 对着两人道:“麻烦二位大人了。”两位太医这才回过身来,老御医好几十的人了, 见惯了风雨,这会儿也是一脸的慈祥,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但辛御医却脸色微红,似有些恼怒。理亏的江薏只能乖巧的微笑,表示自己知道错了。不知道辛御医是不是接受到了江薏的歉意,哼了一声就算了,由着江薏扶着老御医进去,她自己则在帐外等着。等老御医给穆氿上好药固定好夹板,两人起身和老御医道谢。老御医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一路牵着马回到自己营帐,帐里守着的小浅正低头绣着手帕,听到帐外有声响,正准备出去看看,就见一身伤的小妻夫走了进来。他吓了一跳,赶紧放下东西迎了上来,“江夫人、武县君这是怎么了,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才大半日就弄成这样了。”看着两妻夫手臂都包扎着伤口,他手足无措的一时竟不知该去扶谁。好在两人并不需要他扶。回到桌前坐下,看着一旁慌乱不安的小浅,江薏只能安慰的笑了笑,安排道:“小浅,你去厨房问问还有没有吃的,给我们弄点,这都半下午了,还没捞着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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