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卓在沙发床上开始睡午觉,郑余生戴着耳机,吃着薯片,继续操作他的弑父计划。初夏的午后时光显得很漫长,阳光灿烂,透过窗纱照进这个狭小的房间。 赵星卓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与郑余生搭乘一艘小船,在阳光下的大海里流浪。倏然间,暴风雨骤起,他们在狂风与巨浪中被抛向远方,赵星卓着急地大喊着,穿过浪峰,几次想抓住郑余生的手,郑余生则抱着半截浮木,转头望向远处。赵星卓一觉睡到了傍晚,单人沙发床上,郑余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了上来,他还处于熟睡中,眉头依旧微微拧着,枕在赵星卓的肩前。赵星卓睁开眼睛,看着郑余生的眉眼,睫毛,漂亮的鼻梁,以及红润的唇。 这个时候,他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想试试。而且他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接受。于是赵星卓轻轻地吻了郑余生的唇一下。郑余生醒了,睁开眼睛,看着赵星卓。赵星卓马上转头过去,装作无事发生。接着,郑余生暴起,把赵星卓紧紧地按着。“我只是试试……”赵星卓马上说道。郑余生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锁着他的手腕,低头认真地看着他,那一刻,赵星卓突然发现郑余生的眼眶发红。紧接着,郑余生低头,狠狠地吻了上来,赵星卓被他吻得呼吸急促,他感觉到,郑余生确实非常、非常地爱他,于是他也开始回吻郑余生,瞬间诸多念头被抛到了脑后,这一次接吻有别于从前的任何一次,唇舌交缠间,让赵星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他们的身下那物随着接吻的进度而显得高涨且兴致勃勃,尤其赵星卓的胯间,正在对方宣示着自己的接受与臣服,隔着运动裤的摩挲,让它们仿佛迫不及待地期望着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郑余生开始亲吻赵星卓的脖颈,赵星卓稍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看着郑余生,郑余生正想扒他的上衣,并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郑余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稍微恢复了理智。“天…… 天快黑了。”赵星卓提醒道。
必须回去了,郑余生从赵星卓身上起来,说:“睡得有点久…… 我的接吻技术怎么样?”“其实说实话,还挺爽的。”赵星卓说:“不过作为一个处男,有接吻技术这种东西,显得很不合理啊。”他在性上,向来有话直说,不会遮遮掩掩。郑余生反而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整理衣服,与赵星卓离开了实验室。刘禹勋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的短处是智商,在咖啡杯里给二舅子下药,已经是他这辈子所施展计谋的极限。就这还是建立在赵星卓对他抱有完全的信任的前提下,才得以下药成功。毕竟谁也不会来怀疑他,只因刘禹勋所有的利益,都绑定在了妻子与两位舅子身上。他出身于一个小商贩家庭,父母在江南经营多年,辛辛苦苦,早起摸黑只够挣点温饱钱,这种店铺,既要朝政府又要朝黑帮缴保护费,是民脂民膏的主要提供群体。 这种商铺在江东司空见惯,犹如燕子们的巢——他们含辛茹苦筑窝养育后代,巢穴最终被拆掉以为社会提供营养品,子女们则继承那破旧狭小的房屋与门面,陷入如父母人生地狱般的轮回。想摆脱这无尽轮轮回,出路只有两条,一是念书,二是当兵。幼年时,刘禹勋亲眼看见黑帮在上新路欺行霸市的一幕,为他纯真的心灵留下了无比的震撼:那时江东尚未形成东关、长川与鹫组三大帮派割据的局面,每个地盘上,小型帮派各自为政,相较于整合后的如今态势,当初他们的冲突与血拼更为激烈,一言不合便可砍人断手,直到东关崛起后接管此地,一众倚仗武力讨生活的成员们,才渐渐有了文明人的样子。刘禹勋从小念书就不行,有的人擅长读书,有的人看见书本就打瞌睡,这实属寻常。 父母再三恨铁不成钢地督促,最后刘禹勋依旧无法考上大学,甚至连读高中都很勉强。 度过了青春期的叛逆与自我质疑之后,他总算幡然醒悟,在父亲的权威之下揭竿而起,退学离家出走,前去参伍当兵。那时江东的军队系统采取自愿式,刘禹勋接受为期两年的从伍训练,充分发挥了他的特长与短处,特长是对自己狠,每次考核都名列前茅;短处则是智商与情商都不高,难以适应军队里特有的人情社会。两年期结束后,刘禹勋带着一身的考核荣誉,以及数万元的退伍补贴回到家中,一切看似有所改变,却什么也没有改变,他依旧需要面对污水横流的上新路,与家里那勉强经营的店铺。 随着父母的抱怨日增,他在家中度日如年,在店里帮工半年之后,黑帮上门来收保护费。于是刘禹勋愤然而起,把一群小混混打得头皮血流。然而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与帮派对抗呢?很快,后果变得严重起来,刘禹勋在诸多动之于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之下,接受了曾经战友的怂恿,离开江东,出境参加了一个雇佣兵组织,把烂摊子留给他的父母。这下他真实地面对了战火,参与到其他国家的内战里,战争让他接受了为期三年的特别训练,许多场景如同地狱,能活下来的都是诸神钦点的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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