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下车,来到g洗店柜台前递上单据,“你好,我来取衣服。”
成染闻声抬头,看见是他,笑了一下站起来,伸出白净的手把粉红se的单据拿走,“程先生,稍等一下。”说罢,就转身往里面走。
程家俊00口袋,发现没有把手机拿出来,只好四下张望。低头一看发现,柜台后摊开了一本英语原文书,旁边放着纸和笔,还有一本字典。大概是有一个单词不懂,书的主人用铅笔在书上圈了一个大圈圈,还在纸上抄了一遍,字典尚未翻开,也许是还没来得及查。他想了想,往g洗店内看了一下,右手执起笔在单词旁边写下几行字。
成染双手捧着外套走出来,拉开拉链向他展示昨日被弄脏的地方,“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程家俊低头,在室外光的照s下,他几乎找不到w渍的位置,手指抚上去也没有感受到材质的变化。“可以了,谢谢你。”他抬头,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她弯弯嘴角,“程先生慢走。”
成染重新坐下,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的书,发现原本应该放在旁边的纸笔被书页压在中间。
白纸是被她从不用的笔记本里面撕下来的,上面还带有黑se的横线。几分钟前,她从书上摘抄下“kitsch”,正准备翻开字典,眼前就投下一个成年男子的身影。几分钟后,她重新拿出这张纸,嘴边不禁挂上一丝微笑。
他在她的字迹旁边写道:刻奇,也有人译作媚俗。有一句话能够简单概括书上这段话的内容,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她的视线继续往下移:
一个人流下第一行眼泪,并为第一行眼泪流下第二行眼泪;第二行眼泪就是kitsch。
成染发烧了。
可能是晚上坐在床头看书,背后的窗子没有关上,凉爽的夜风吹起了轻飘飘的窗帘,也吹起了成染的t温。成妈妈煮好粥,推开成染的卧室门,确认nv儿额头上的退烧贴安好,乖乖地缩在被窝里面,才跟nv儿道别,离开家门去开店。
成染昏昏沉沉,不知道是因为前一晚看的内容塞在脑子里没有消化,还是异常的t温让她十分不习惯,她只是觉得很头痛,仿佛脑子里有一个铅块,沉沉地坠在后脑勺。她累极,却总是睡不着。半梦半醒了许久,yan光从窗户玻璃照进来,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渐感脸上一阵温热,想要睁眼,光线争先恐后地从眼睑之间细细的缝隙钻进去,刺得她皱紧眉头,从被窝里艰难地伸出手掌遮住双眼。再次睁开眼时,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在太yanx划过,消失在细密的发丝里。
她从手指缝隙里看向yan光明媚的室外,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词:kitsch。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随后又扯了扯g涸的嘴唇。
程家俊随手一划,就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了张旭升去度蜜月的照片。素来不喜欢上镜的人,此时却在照片里笑得像个傻子,旁边是他新婚妻子甜蜜的笑脸。他啧啧几声,启动汽车开出车库。虽然今天是周末,而他也早就跟朋友约好了要去打高尔夫,但依然不能阻止下属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他趁着红绿灯点开免提,一心二用,一边留意路况,一边听下属汇报工作进度,等到他反应过来,早就已经驶过平时常去的g洗店。
他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车后座的好几件衣服,叹一口气,眼看着再回头可能要迟到,只好转着方向盘驶向解放路。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情况下,总是离解放路更近呢?
还是同一个停车位。还没有停稳,他就已经把视线投向了g洗店的柜台,意外地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他熟门熟路地拿着衣服走到柜台,发现g洗店内是一对中年夫妇,妻子在整理悬挂着的衣服,丈夫在店后面g洗衣服,夫妻俩边g活边聊天,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来了客人。
“你好。”他说。
中年妇nv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招呼:“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您。请问是要g洗吗?”也许是看他是生面孔,后半句说得有些迟疑。眼前的年轻男人穿着合身的灰sepolo衫,显现出流畅的肩膀线条,手腕上的手表足以说明他并不是附近的居民。这样的富贵人家,不去小区附近的大型g洗店,怎么反而来到老城区的小小g洗店?
“对,我要g洗。之前我来过了,不过不是您两位在店里,是一个nv生。”他微笑道。
“噢噢噢……那是我nv儿。来,把衣服给我吧。这些衣服里有没有什么特殊材质?”中年妇nv一听是熟客,脸上绽开了笑容,利索地打开拉链,只需扫一眼就发现——“您是上星期在我们店里洗外套那位客人吗?”
程家俊不防她竟然知道自己,点点头:“是我。”
“哎呀,原来是程先生。”中年妇nv眼角笑纹加深,赔笑道:“本来g洗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们两个老家伙都没碰过这么jg贵的料子呢,上一次你那件外套还是我nv儿到别处请教过才敢下手的。可是今天她发烧了,可能这几天都不能来店里,如果这几件衣服你急着要,可能还是要麻烦你找别的g洗店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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