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羞耻!”
窗外映出来的白光不知是月色还是雪色,床上的人没了声响,沈还思及这不同寻常的寒冷,靠近探她的额头,很烫,比母后薨逝那天还要烫,他起身要走,被床上躺着的人拉了一把,撞上纱帐垂挂的香囊,沈还猝不及防扑到女人身上,玫瑰干花洒了满床。
他不耐地撑起身,就见这个平日对他趾高气扬、处处刁难的妃子,浑身上下不着寸缕,面色潮红地在他身下扭动,一股突如其来的躁动涌向沈还的下身,一个不受宠的傀儡太子,弱冠之年还未有教引姑姑,也未曾册立太子妃,他没有经历,但常年在男人堆里混,总听过几句。
沈还拉过被子将人裹紧,警告道:“珍妃娘娘莫不是想伙同宣贵妃,治儿臣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儿臣可担待不起!”
儿…儿臣?!
包姒懵了,等等,他不是皇帝,他是谁?皇帝的儿子,儿子都这么大了这个皇帝岂不是……
恨啊,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知道宣贵妃是洛阁老孙女,心想某人的孙女年纪应该和我一般大,她的丈夫估摸着也差不多,还是低估了古代人的生育年龄,七老八十的皇帝有个十几岁的妃子不稀奇。
见过珍馐哪里还吃得下糠咽菜,再说这点儿了皇帝都没来,眼下这个皇子就是她唯一的机会,包姒眨着大眼睛,闷在被子里撒娇:“殿下,怎么能这样想臣妾呢,是妾要你,不行吗?”
“呵,”沈还冷笑一声,“宣贵妃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死了让她的儿子来做这东宫的主,你们狼狈为奸,现在改换美人计?我告诉你,没用。”
东宫,看来这位是太子殿下。
沈还的手从她的眉心点过鼻梁,摩挲眼睑的红:“娘娘这张脸,确实美得不可方物,可那也得有命尝不是?”
说完扯过床帘上的布条给包姒连着被子打了个结,下床往外走。
“站住!”
“娘娘还有事?”
包姒缩成一团艰难坐起来:“你救我出去,我助你登基。”
“哈哈哈哈,”男人倚在门边笑起来,“娘娘,所谓交易是互有所取,您身无长物,拿什么助我?”
“凭我现在还没死,”
烛光飞到床榻,掀起层层帷幔,女人脸上潮红褪去,煞白的一张脸,像从地狱归来,“太子殿下,我对宣贵妃有用,对您一样有用。”
男人诧异地看着她:“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殿下知道什么?”
撩起门帘的人似笑非笑,雪灌进来抓住她的喉咙撕扯,包姒不甘地喊道:“喂,你到底救不救我!给我个准信啊!咳咳咳……”
沈还背对着她摆摆手,没说救还是不救。
“奴婢说什么!宣贵妃的话不可信!”
鸢尾把仅剩的柴火堆到屋子里,郁郁不乐。
昨夜皇上真的没来,如果太子殿下没能救她们出去,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鸢尾,你把宫里的事再跟我讲一遍,那位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娘娘你别念叨那位了,他自身都难保!”
当今皇上名为沈恪,是先帝沈慎的胞弟,三年前,当时的国舅爷宋珏谋反,大庭广众下谋害皇帝被洛阁老当场诛杀,皇后宋氏畏罪自杀。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无子,皇位便传给了当时的寿安王沈恪,沈恪以雷霆之势处决了宋国舅一脉,可自己的王妃,还未行皇后册封典礼的妻子,是宋皇后的亲妹妹,得知宫变当晚,王妃服毒自尽,整个宋家,只留下一位表亲,宋康平,案发时不在京城,如今落个国子监祭酒的职位。
还有,一个孩子,寿安王府嫡出的世子,沈还,字戍望。
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东宫的位置,当真是坐得尴尬。先不论皇帝对这个儿子有没有感情,单凭一个藐视先帝的罪名他就必不能宠爱;可若是废太子,大盛朝从未有过嫡长子无过被废的先例,宗亲言官也不能同意。
这三年,沈还这个太子当得有名无实。
而洛阁老清君侧有功,其孙女在王府时期就颇得宠爱,诞下三皇子沈承佑后更是无人能出其右。她一心想要东宫易主,和沈还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事。
包姒裹着被子探出头:“三皇子和太子的名字都是陛下起的?“
“嗯,”鸢尾扒拉着火堆,“据说陛下原先给太子殿下起名叫征,王妃,不对,孝昭纯皇后觉得寓意不好,才改叫还的。戍望的字也是皇上早早就题好的。”
“啧啧,看来咱这位皇上是真的很讨厌这个儿子,巴不得他一辈子不要出现啊…”
“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溺水抓住救生圈,结果是个漏气的,包姒只能赌自己没猜错,不管对哪一方,她肯定还有用。
太子,属实不是好的选择,可宣贵妃害死了原主,她不至于没良心到替原主原谅,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下朝后的奉天门外,闻在宥提刀飞下拦住洛首辅,一众文官指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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