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珠谢了恩,神色拘谨地坐下。“你很怕朕?”康熙看了她一会儿,得出这个结论。他很奇怪,他长得并不可怕,为何这个女人总是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这个认知令他很是感兴趣。英珠摇头,道:“没有。”袖子里的手却紧握着。“朕看你胆子并不小,见了朕却总像老鼠见了猫。”康熙轻哼,脸色不渝,“朕能吃了你不成?”当然不会。或许是记忆太过深刻,潜意识很排斥吧。这个男人表面有多一本正经,背地里就有多么恶劣,实在让人无法不害怕。康熙食指轻敲着桌面,兴致盎然地看着她的脸,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英珠顿了下。她自然不能说她的本名的,能说的只有喜塔腊贵人的名字。好在刚醒那几天,她装作病糊涂了问过金铃,此刻,英珠略定了定心神,道:“回皇上话,奴才叫谷鲁。”谷鲁,为纯朴,朴实无华之意。康熙略一皱眉,道:“这个名字不好,配不上。”配不上什么?英珠不明所以。看着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康熙叹息,心念一动,道:“朕以后叫你瑚图玲阿吧。”瑚图玲阿,有福之人。英珠有些意外,但还是顺从地答应了。 贵妃的赏赐看着她拘谨的模样,康熙手指动了动,道:“过来。”英珠顿了下,起身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康熙伸手,握住她的手。英珠一惊,一抬眼,就见皇帝嘴角露出一抹笑,大手一用力,她就扑了过去。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胸前,防止整个人落入他怀里。康熙双手扶住她的腰。英珠整个人僵住,忘了呼吸。腰上像着了火似的,很烫。康熙嘴唇凑到她耳边,语气轻佻,又暧昧,“手感不错。”昨晚他就试过了,他很喜欢这个感觉。从初次见到她的背影,虽然有宽松的旗服挡着,看不到纤细的腰肢,但从那走路的姿势中,他下意识便觉得这个女人的腰握起来一定很舒服。事实正如他所料。听着他不正经的话,英珠的脸也像着了火似的,眼睛微微睁大,神色茫然而无措。脑海中忽然多出一段很久远的记忆。有一次,他也是这样握住她的腰,令她大惊失色,猝不及防。那时,她还是主子身边的宫女。
虽然只是握了那一下,很快就放开了,但她还是很惶恐。恰巧被主子撞到了。她很久都在主子面前抬不起头。对这个男人就更怕了。眼下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险些忍不住再次狠狠推开他。在双手抵在他胸前的那一刹那,眼下的身份突然涌入脑海,英珠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唇色有点白。康熙看着她的脸色,神色忽然变得恍惚。很快就回过神,看着眼前这张脸,抬手抚上她的眼睛,低低地叹了声,“你呀,还真是让朕惊讶。”英珠垂下了脑袋,一动不敢动,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也无心去想。“一会儿,跟朕去后面。”康熙搂着她的腰,语气很温柔。后殿,惠妃去了西暖阁歇着,把东暖阁留给了皇上和喜塔腊氏。惠妃胸口憋闷的紧,闭着眼深深吸气。皇上待那喜塔腊氏还真是特别,一连幸了两个晚上。看来这喜塔腊氏是真要得宠了。虽然早就有过经验,当初的卫氏也是如此,但她仍是不舒服。惠妃胸口有苦涩,有恼怒,有不甘,那喜塔腊氏怎就忽然入了皇上的眼了呢?罢了,再如何喜欢,还不都是一时的,空有一张脸有何用?当初的卫氏,多得宠,后来不还是被抛在了脑后?想到此,惠妃就气顺了些,歇下了。东暖阁的枕头被褥和帐子都换了一遍。宫女服侍皇帝和喜塔腊贵人歇下,就鱼贯退了出去。因为她住的东偏殿太小,太简陋,自然是不能让皇帝在那儿歇息的,只好来了后殿,惠妃的地盘。“等你怀上龙嗣,朕就封你为嫔,把你挪到单独的宫殿。”康熙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勾起薄唇。英珠咬着唇,没吭声,眼睛如下雨。康熙看着更着迷了。……宁韵还真是敢说敢做,兴致盎然地提点着英珠要如何做,如何放松。是以,这一晚的英珠岂止是身累,心更累。即便再是不愿按着宁韵的说法,还是在她喋喋不休的话语中按着她的话走,她的心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仿佛被对方的话施了降头。英珠脸颊充血,艰难度过了这一夜。次日凌晨,康熙满意而去。英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东偏殿。昨夜的她仿佛不是自己一样,她的所有行为都被别人的话控制了。这令她无地自容,又怒不可遏。仿佛感受到她的气恼,宁韵吃吃地笑,“你恼什么?你自己不也很舒服吗?装什么装?告诉你,食色性也,有什么好矜持的?怎么舒服怎么来咯,我就讨厌你们古人这副明明想要,却又装的多贞洁烈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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