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有气尽管冲着嫔妾来,金铃也是护主心切,总不至于金铃担心嫔妾动了胎气着急护着嫔妾,反而要责罚训斥于她。德妃娘娘宽厚大度,定不会与金铃计较。”德妃气的一张脸瞬间青了。好个丽嫔,话里话外听着是赔罪,却句句表明那奴才护主,有功无过。她要是再坚持责罚那奴才,反倒是显得她不顾龙嗣,惩罚有功之人,过于不近人情。何况是胤祯险些撞上丽嫔,丽嫔又如此姿态,到了皇上面前,错的反而成了她,连胤祯也有受责难。怎么看都是她这儿吃亏。这会儿她确信这丽嫔十有八九是装的,就是为了堵她的嘴,陷害他们母子。果然是个心思深沉的。若是对方未怀孕,她有一百种方法教训她,让她说不出话。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即便丽嫔肚子里的东西出事,也不能在她面前出事。她不能担皇上的责难。便是知晓对方是装的,她也不好再轻举妄动。她针对丽嫔是真,仅这一点,皇上便会训斥她不顾身份,为难一个有孕的嫔。也是胤祯令她失了理智,换做以往她绝不会如此冲动失态。太监匆匆抬了肩舆来,英珠被扶了上去。郭贵人冲德妃屈了屈膝,神色恭敬,态度却不卑不亢,“丽嫔的胎要紧,奴才不好久留,先送丽嫔回去了,但愿丽嫔无事。”又瞥了眼神色懵懂的十四阿哥,步履匆匆走了。德妃脸色铁青。她自然听得出郭贵人的言外之意。这是将惊了龙胎的罪过栽在她头上了。自打封妃后,她还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气。果然和她姐姐郭络罗氏一个德行。一样的嚣张不饶人。英珠回了永寿宫,钮祜禄氏听说后立刻叫人传太医。虽说动了胎气是假,但太医也是人精,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金铃一说丽嫔受了惊,太医便福至心灵,作势把了把脉,施了针,开了副安神的药。郭贵人跟了来,问她如何。
英珠摇头,“没大碍,劳你担心了。”郭贵人叹道:“说什么话?我也瞧不惯德妃那样,话说,你真没事吧?还是真让十四阿哥给冲撞了?”虽然未曾撞到人,但当时事发突然,受了惊也是可能的。英珠笑笑,“小事而已,我没那样脆弱。”郭贵人瞬间明了,不由赞了她机智,心中也有点幸灾乐祸,很想看看德妃此刻的脸色,定然很精彩。然后便以不打扰她为由告辞了。闹了这一桩,英珠心知德妃快气疯了,必定恨死了她,她却未放在心上。无论是过去的恩怨,还是方才不可调解的冲突,德妃都不可能再放下对她的成见。事已至此,她无心去弥补,但总归不能吃亏的。对方刻意要针对她,她也不能怂了。左右此刻的德妃也不敢拿她如何。初次用这种法子反击,英珠颇有些不自在,但不得不说这个法子挺好用,果真把德妃吓得不轻,失了引以为傲的稳重。宁韵赞了她做得好,嘻嘻一笑,“没想到你的演技也不错嘛,只是表现的再柔弱一点就好了,不仅女人拿你没办法,男人也最吃这一套。你也别不好意思,以德妃的人设,想来没少做这样的事,你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听了最后一句话,英珠眸光一沉。的确,德妃以前也做过这种事,孝懿皇后就曾在这方面吃过亏。无论是身为德嫔,还是身为德妃,都没少做这样的事,尤其是六阿哥一事,更是让孝懿皇后栽了一个很大的跟头,多年来一直被皇上误会。但她不屑扮柔弱,能坑上德妃一把是好事,那样的柔弱心机终究是她做不出来的,她也不想变成自己憎恨的模样。宁韵不知她心中所想,笑眯眯道:“男人嘛,都是一个德行,甭管身份多么尊贵,男人的劣根性都是一样的,两个都喜欢的女人摆在面前,自然喜欢那个更柔弱更年轻的女人多一点,性子太要强,不懂示弱,总是吃亏的。呶,眼前就有个例子。”心知她指的是钮祜禄贵妃,英珠不否认,却并不以为只有那一条路。她性子不要强,不会落得钮祜禄贵妃那样的困境,她也懂示弱,但是更懂分寸,不会做出那让自己也无法忍受的虚伪做作的姿态。永和宫德妃以保护不利为由,让伺候十四阿哥的人跪在殿外。十四阿哥揪着德妃的衣服,小心翼翼抬眼瞅着她,“额娘,儿子做错事了吗?”德妃脸色一缓,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胤祯没做错,是那些奴才做错了,是他们险些让你伤到。” 是嫔妾不小心十四阿哥完全没有方才在外人面前的颐指气使,眨了眨眼,软软道:“那儿子是不是不该那样对丽嫔娘娘?”德妃心中一堵,眸中闪过阴翳,却安慰道:“胤祯做的没错,胤祯不是故意的,不怪你。胤祯是皇子,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小心罢了,没有人会说什么。”十四阿哥点了点脑袋,脸上的怯意不见了,恢复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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