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拭了拭眼泪,一副老实又惶恐的模样。德妃为妃多年,资历深厚,在宫里又是出了名的慈悲宽厚,所有人有目共睹,没人会相信德妃会诬陷一个秀女,还有一位阿哥。一个德高望重的嫔妃被秀女诬陷,要求彻查,这无论怎么看都是那秀女心怀叵测。更有甚者,也有人猜测是丽妃指使,是丽妃想要借此诬陷德妃。丽妃得宠也不过几年,却敢对上进宫多年的德妃,当真是有恃宠而骄和不自量力的嫌疑。若是一般人便罢了,偏偏是德妃。所有人看向英珠的眼神都带了异样。这或许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争锋。谁输谁赢,一目了然。就连康熙都皱了皱眉,看向喜塔腊秀茵,眉峰凌厉,“你一个小小秀女,竟敢攀诬朕的嫔妃,谁给你的胆子?”德妃在宫里的名声根深蒂固,便是康熙也不相信会是德妃所为。但他也不愿相信丽妃会指使自己的侄女诬陷德妃。康熙心中天人交战,面上愈发冷厉。喜塔腊秀茵拼命摇头,带着哭腔道:“奴才不敢,来人的确称是永和宫的人,奴才不敢说谎。”康熙抬起眼眸,“那带路的人呢?”带喜塔腊秀茵来此的嬷嬷被带了上来,噗通跪下,连连叩头,“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奴才并未说是永和宫的人,奴才是照看秀女起居的,得了丽妃娘娘的嘱咐特意关照喜塔腊氏,关嬷嬷可以为奴才作证。秀女喜塔腊氏自打进了秀女所,就不服管教,有好几次被关嬷嬷训斥。她这次偷偷出来,奴才担心出事,这才悄悄跟了过来,未料到秀女喜塔腊氏却是见的九阿哥。奴才没办法,又怕受惩处,这才帮忙瞒着。奴才不该帮秀女喜塔腊氏隐瞒此事,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喜塔腊秀茵满面愕然,失声道:“你说谎,我没见过你……”在她旁边跪着的另一名嬷嬷忙道:“她的确是秀女所的嬷嬷,姓秦,她平时对你多有关照,你认识她的。”又向康熙磕头,“皇上,秦嬷嬷所言皆是实情,奴才能够证明,她的确是得了丽妃娘娘的吩咐,特意关照秀女喜塔腊氏,平时秀女喜塔腊氏犯了错,秦嬷嬷都会为她求情。”喜塔腊秀茵摇着头,流着泪,不知所措,“没有,我没有说谎……”英珠的确有让人照顾秀茵,但她并不认识这位秦嬷嬷,遂扭头看向金铃。金铃沉默着点头,英珠心一沉。事情已然清楚,康熙大怒,“好个喜塔腊氏,不仅勾引朕的阿哥,还敢攀诬德妃……”“皇上……”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康熙的话。康熙怒而抬眸,想说求情也没用,就见英珠神色凄惶,泫然欲泣,不禁一怔。
所有人看向丽妃,面露嘲讽,都这个时候了,哭有何用?以为掉几滴眼泪就能让皇上息怒吗?秀女喜塔腊氏诬陷德妃,焉知没有丽妃的指使?皇上不惩治她,只惩治秀女喜塔腊氏一人就不错了,还敢拿这副姿态面对皇上,简直是不要脸。英珠咬了咬唇,眸中噙泪,看着康熙,凄惶又无助,“若当真是秀茵所为,臣妾不会袒护她,但您当真相信这两个嬷嬷的一面之辞吗?焉知她们不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有意陷害臣妾。臣妾不要紧,只是秀茵是臣妾的侄女,臣妾了解她,她胆子小,断做不出这种事,臣妾不能眼看着她受人冤枉。” 转机康熙险些因为她的眼泪把持不住,瞬间大怒,好你个喜塔腊氏,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副姿态。真当朕是个昏君了?纵容秀女勾引朕的皇子,陷害朕的嫔妃,别以为你一哭朕就会饶了你。康熙在心中发着狠话,决定不理会。英珠拭着眼泪,双肩颤动,语带哽咽,“此事不仅事关秀茵的清白,更事关臣妾的名声和尊严,试问此事传出去,他人会如何看待臣妾?就因为他人的诋毁,臣妾一辈子的名声就这样毁了。有一个他人眼中如此不堪的额娘,十五阿哥怎么办?十六阿哥怎么办?秀茵进宫不过几日,就落得这个结局,臣妾如何向家中交代?是臣妾没有保护好她,臣妾没脸见家人了。若皇上真的相信了他人的谗言,那臣妾也不活了,与其被人背地里指指点点,羞辱嘲讽,还不如干干净净地去,以证臣妾的清白。”英珠掩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所有嫔妃皆愕然。还有这种cao作?这丽嫔也太会演了吧,何时学会的这招?脸皮也忒厚了!连她们都自愧不如。德妃暗暗捏了捏拳,眸光阴翳。好个喜塔腊氏,果然是个狐媚子。宜妃松开紧拧的眉头,顺势道:“皇上,依臣妾所言,此事还有待详查,两个嬷嬷的话未必可信,不如审问一番,免得冤枉了丽妃和秀女喜塔腊氏。”惠妃不依不饶,“这可不成,事实俱在,谁能冤了她?”英珠垂眸拭泪,嘴上却道:“未必是事实俱在,还有个人呢,那告发的秀女在何处?是何人?也要审一审。”若那秀女是受人指使,或许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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