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怎么哭了?”
一股热源逐渐向他靠近,轻轻拢走白涛,让他的眼睛进入黑夜。白涛想要推开,他害怕轮到了他自己,但内心却隐隐渴望一切的崩坏,渴望他就是这个“白老师”。一时间情感的复杂导致身体没有做出反应,一个轻柔的怀抱拴住了他,身形跟他差不多,带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在走廊里,在窗边,扶着栏杆的白涛向热源轻移,喧闹重归他之前看到的喧闹,他的身体在阳光下逐渐发热,“白涛”的实感终于回到了他自己本身,尽管他知道这是梦境。
理智回笼的白涛想要抬眼确认,却仍被拦着双眼,对方似乎很不希望看到他的脸。
“为什么不能看?”
“你会记下来的对吧?”
“什么意思?”
对方并没有要继续回答的意思,只是轻笑着将白涛从地上扶起。白涛被拦着双眼,突然感觉唇上靠过来一阵柔软,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首先撤步,将白涛手动转了方向,离开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
白涛决定不去想这些,反正他这方面差得很。
在白涛没有转头朝向的窗户后,一道视线紧紧的锁住了他。
“白涛?”
宋一紧盯着白涛的侧脸,不由一怔,抱着小帅的手一紧,察觉到怀中人的难受才回神,带着小帅隐于黑暗。
他,看到了吗?
他,看到了吗?!
阴郁笼罩着这个刚刚“挥斥方遒”的少年,他必须得加快节奏了。
已经一星期了。
陈奕已经一星期没睡觉了。
他不敢,闭上眼睛就是满目的骚乱,他害怕再次沉入那个可怕的睡梦,再次经受另一个剧本里的自己,再次记得,识别,忘不掉一切。
一开始,他努力的回归正常生活,可是一段时间后,在周围人的“你怎么了”中,他崩溃了,他无法忘却,于是他躲在了家里,试图躲避关怀的目光,躲避潜藏在所有隐蔽处的黑暗可能;他的身体不断地发烧、头疼,耳边总有人叫他的名字、恶心的代称,他没有办法去学校,没有勇气求助医生,他害怕直面那个“为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尽头,到了极限,这辈子,止步于一个可笑的梦境,在迎接壮烈人生绘图的展开时结束
屋子里喜欢的篮球明星海报被垃圾掩埋,篮球被放了气,好不容易托舅舅抢到的球鞋被一层又一层衣服掩盖。活力,朝气,正在从这个屋子里逃走,逐渐变成沼泽。在这一周,谁都想过拉他出去,去晒太阳,去看星星,去恢复原来的少年心气,可是沼泽吞没了一切自由的意志,任何正向的念头在此坠毁,陈奕自己,搭建了一个牢笼,屏蔽了世界。
“今天也没有挪窝吗?”
除了他。
“电脑快修好了,刚问他们店员。”
说罢,男人自然地拉过椅子,坐在陈奕电脑桌前,忙他自己的事。
几天前
狂风乱作,暴雨倾洒,陈奕痛苦地卷起了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
“砰砰砰——”
剧烈的拍打声响彻屋子,破坏了“笼中”痛苦的氛围。
陈奕家这一层都带有落地窗和阳台,但是安保极好的小区不可能有业主外的人进来。痛苦被打断的陈奕本能地去探棒球棍,却又在碰到球棍的那一刻放下了手,默默收紧了自己。
“有人在家吗?我是隔壁302的!”
“我看着你了!小孩!帮帮哥哥!”
“我真是302的真不是坏人”
暗处的陈奕在盯了一会儿后,还是动了,松开落地窗的上中下门阀,这个男人像条鱼一样溜了进来。
“哎我操,浇死我了。”
陈奕不作声,默默打量着这个被浇透的男人,厚重的眼镜还在滴水珠,衬衫透出身体的肉色,背着一个包,看起来装着电脑。
好标准的社畜三件套——落水版。
“呼——”
男人接过陈奕递来的毛巾满怀歉意却又实打实地擦拭着头发、眼镜。没有一刻为自己的淋雨悲伤,反倒将电脑从皱巴巴的包里捞出来,熟练地拆机、处理,在看到泡水程度后,男人开始悲嚎。
“啊!下午还有要交p的报告啊卧槽!”
男人在低头思索了一阵后,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在陌生人家,带着歉意拿起手机就要转钱,陈奕始终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副拒绝一切搭话的样子。
“?现在小孩钱都不要了?”
忽然男人仿佛看到了救星,冲到了陈奕电脑旁,亲切地扫开浮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他自己工作的事情,转头“小孩”也不叫了,声声亲热的“哥”“爷爷”脱口而出,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就用一下就行之类的车轱辘话,陈奕头一次产生了除了负面之外的情绪——烦。
他无可奈何,下床输完开机密码,扔过去一盒卫生纸,示意男人自便吧,别烦他就行。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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