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啊。」
「记得一点点。有一个我还蛮印象深刻的,就是之前帮你擦鞋印时看到的,有一个看起来像野兽,但我又说不出是哪种动物的角se,那张画得很帅。」很难想像是她画的。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张了!我跟你说,这个角se是……」
颜聆语说起自己的专业时,眼里绽放着耀眼光彩,如星点,如宝石,如黑暗中亮起的一盏烛火,熠熠生辉,x1引着别人的注意。
那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热情。
看着这样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他问:「你很喜欢你的科系吗?」
她毫无犹豫:「嗯,非常喜欢!」
是意料中的答案,可看她如此肯定,他的内心竟隐隐升起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看她面对自己课业上的烦恼,一点厌烦都没有,好像连懊恼都是一种幸福。
「那你呢?」颜聆语反问。
「我……?」
这个几乎所有大学生都被问过的问题,如果是刚进大学的江闻砚来回答,他大概会笑一下,然後这麽说:「没什麽喜不喜欢。我爸妈都是律师,被他们洗脑了那麽久,也不会想考虑其他的科系。」
於是他选择了财经法律系。
可现在的他是已经进入大学一年多的江闻砚,是面对着法律的书籍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的江闻砚,那般无所谓的话,他已不能淡然的说。
喜欢吗?
一句「讨厌」就卡在喉咙里,可能是这个词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感觉吧,说出来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後,脑里纷乱的思绪都化作一句──
「……我不知道。」
已是十一月底,白天的温度还没那麽冷,夜晚已开始染上几分冬意,尤其是要骑机车,风吹着都有些冷的刺骨,让人不禁打颤。
偏偏这样的冷风最是能让人清醒。
仔细想想,其实他的爸妈也不曾说过一定要他当律师这样的话。
尽管多少受到爸妈的影响,但走上法律这条,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把律师当成了未来的职业,以这个为目标而努力着,且多少年来,他也确实做得很好。
至少,在考上大学以前都是。
升学考试失常是一个意外。在此之前,作为「人生胜利组」的江闻砚,是没什麽机会t验失败的感觉。
而那一次的失常,让他直到如今,仍然在「失常」的状态。
机车在颜聆语住的公寓前缓缓停下。
「谢谢你。」她将安全帽还给他。「你到宿舍後,要传讯息跟我说一声喔。」
「好。」他接过安全帽,「时间不早了,你快点上去休息,明天还有早八不是吗。」
颜聆语还来不及回应,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颜聆语!」
江闻砚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而颜聆语……她似乎没有听到。
这一转头,江闻砚的美好的心情顿时都结冻了。
怎麽是、是颜大姊。
他完全不想遇到这个人物啊!
内心倏地刮起狂风暴雨,江闻砚表面却还是很乖地给颜聆语指出颜大姊的方向,「那个,是社长。」
「……姊?」她讶异,颜念慈也在这个时候走近,「姊,你怎麽会在这里?」
颜念慈抬了抬自己的手臂,手中正握着一杯饮料。「刚刚去小七买咖啡。」
说完,朝江闻砚的方向瞪去。
她知道颜聆语今天要去做听检,也知道她今天要跟别人去看电影,但她以为是跟系上的朋友一起出去。
没、想、到、是、他。
颜念慈微微眯起眼睛。
江闻砚下意识地拉拉外套。有点冷哎。
「谢谢你送小妹回来,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颜念慈往前一步,刚好挡在颜聆语身前。
颜聆语看不见,可江闻砚看的一清二楚。颜念慈充满杀意的眼神配上完美的微笑,在苍白的路灯下显得骇人不已。
这绝对是逐客令。
明明这话他几秒前才对颜聆语说,现在换个人讲,感觉完全不一样。
虽然本来就想让颜聆语早点回去休息而没打算要多聊,可颜念慈一开口,江闻砚离开的动作必须加速。
啊,他好没种?′w`?
但b还是要装的,不可以让人看出破绽。
江闻砚努力撑着笑容,向颜念慈身後的颜聆语道别:「那我回去了,掰掰。」
「掰掰!路上小心!」颜聆语挥挥手。
直到再也看不见机车的影子,颜念慈转身上楼,颜聆语跟在後面,嘴里还念着:「姊,你g嘛啊。」
「没g嘛啊。」颜念慈说得完全不心虚。「你是跟江闻砚去看电影啊?」
「嗯啊。」
「只有你们两个?」
「对滴。」
颜念慈顿时严肃起来,摆出姊姊的架子,「我说你啊,少跟男生单独出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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