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是去给靠山屯的国军送狗肉的,却被捕俘队逮了个正着。谢振国也在闻肉香,眼睛却没闲着,他的目光贪婪地越过食盒望问远处的田家粉房:“哈哈!保安队……全他娘是保安队……十挺机枪,大肥肉啊!同志们!一群保安队,连个正规军都不是。我们有4000多人,狗日的才400多。这种富裕仗我一辈子没打过。咱们要一鼓作气,全力猛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田家粉房,然后去支援靠山屯。各营挑几十个身手好的战士,披上白布,从四面偷袭,偷袭不成就改强攻,四个营分四个方向同时猛攻,谁先打进去就给谁记大功。记住,攻击要快,动作要猛,不能给敌人以喘息之机,争取一鼓拿下。我说,咱们先吃村子里的肥肉,再回来吃狗肉,那样都不能拉下!”“哈哈哈——”几位干部忍不住笑了。
……朦胧的夜色中,村外的开阔地上影影绰绰的涌动着许多人影,他们身披白布单,小心翼翼地匍匐向前,时下天色已暗,但一轮弯月在白雪的映衬下明显提高了能见度。喑夜之中,上百号突击队员就像蠕动着的大虫子,在湿漉漉的雪地上缓缓向村子里摸去。冷风吹过,冻得队员们浑身直打哆嗦,背在身上的弹药和零碎在轻轻的晃动,发出低沉的碰撞声。突击连张连长匍匐到距离村口大约五十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村子。看到张连长突然停了下来,后边的队员们也各找地方窝了下来,这些都是老队员,不需要吩咐就知道该怎么做。“连长,咋了,怎么不往前爬了?”副连长史玉春拖着一条花机关枪匍匐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村口连个岗哨都没有,村子里连堆篝火也不生?有点不对劲啊。”“嗨,一群保安队,懂个屁?就会欺负老百姓。”“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得小心。”“好,连长,要不这样,我先去探探路。”史玉春朝张连长使了个眼色,深吸了一口气,抓起花机关枪,顺着雪地慢慢向前爬去。才爬出几米,只听“咕咚”一声,随即“轰”的一声巨响,史玉春先是跌入陷坑,随即被剧烈的爆炸送上了天。张连长瞬间就泪目了,村口居然挖有陷坑,底下还埋了地雷。下一秒,村里的制高点突然喷出一缕红褐色的烟火——那是一道赤红的火舌,被眼前的烟雾改变了颜色。一连串机枪子弹刮风般地打了过来,“哒哒哒哒哒——”开阔地被打得雪花飞扬。张连长本能地想把头低下去,可一大团温热的液体以更快的速度“呼”的喷了他一脸!一旁的警卫员颈部中弹,只“哦”了一声,便没了声息。瞬时间,张连长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他娘的,给我打!消灭这帮狗日的!”张连长目眦俱裂……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偷袭失败,战斗率先在西面打响,顷刻间,东南北三面也传来了爆豆般的枪声。……此时此刻,孟占山正在靠山屯焦急等待,他很希望靠山屯里的敌人能去增援,可是,四十分钟过去了,屯子里动静全无。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田家粉房的枪声不但没有缓和下来,反而越来越密集了。孟占山意识到,14团遇上了麻烦——田家粉房不但有敌人,而且战斗力还不弱!又过了难熬的五分钟,电话线终于铺通了,孟占山摇动手柄,发出“喂”的一声,听筒里传出剧烈的爆炸声,然后是谢振国焦急的声音:“旅长,我是谢振国!我是谢振国!……”孟占山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意,激动地大吼起来:“怎么回事?谢团长?……打一个田家粉房还拖拖拉拉的?”谢振国的声音异常愧疚:“对不起,旅长,我们已经将狗日的压迫到村中,可那儿有一座大型的粉房,异常坚固。我们一时打不进去!”“狗日的有多少?是什么人?你们探明了吗?”“探明了,是保安队,有400余人,十挺轻机枪,掷弹筒两具。”“娘的,就这么点杂碎,你们还拿不下?干什么吃的?”“对不起,旅长,粉房周围有一道围墙,又高又厚,敌人在上面堆了雪,又浇了水,冻的跟钢筋铁骨一样,又硬又滑,炮都打不动……狗日的还在四周修有多处暗堡,火力很猛!”“哦,是这样!……”孟占山神色稍缓,随后沉声命令道,“老谢,我问你,你们现在最需要什么?”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随即是“噗噗噗”的弹雨声,接下来对方“啊”的一声就沉默了。孟占山大惊,他从听筒里又听到无数子弹的啸叫声。他焦急地大喊:“老谢!老谢!你怎么了?……老谢,赶快回答!”过了很久,听筒里才传来谢振国的声音,“我没事……旅长……就是被子弹擦了点皮……”“老谢,老谢……你小子又冲到最前面去了吧?……赶快给我撤下来!……我问你,你们现在最需要什么样的支援?”孟占山紧张地呼出一口气,大声问道。“旅长,我对不起你……”谢振国心里一酸,虽然他不好意思开口,但他的军事素养足以让他明白全团此刻最需要什么。“旅长,我无能啊,有负你的信任……连个……小小的田家粉房都拿不下……旅长,您先前要派坦克来,我还不让……我们现在最需要坦克!敌人的火力太猛,要是能有几辆坦克打头阵,伤亡会小得多!”“好!你要冷静,千万要冷静,不能蛮干!我现在就为你们派坦克!”说完,孟占山没有片刻迟疑,转向通信员大声吼道:“传我命令!命令十五团一营配合三辆坦克火速赶往田家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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