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瓜子嗡嗡地响,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揍过,脸面被人踩个稀巴烂。一开始只是想看好戏,但现在发疯要付出什么代价,孟松都不顾了。钱他有的是。他绝对要把狗崽子和小少爷都给留在这。“这可比看咱们乐队表演有意思啊……”兔兔乐队的主唱喃喃。舞台下人仰马翻,领班手忙脚乱地把顾客疏散开,名贯酒吧街的孟公子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五彩斑斓的混混们杀声冲天,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粉丝小姑娘呆在原地,一脸惨白。“为了正义!”“摇滚精神不死!”兔兔乐队加入战场。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局,审讯室的灯光苍白。“名字。年龄。”“商泊云。十七了。”“未成年……还在念书吗?”“嗯。”“在哪念书,怎么跑去打架了。”“长洲附中的。”“嚯——咱附中的主任还是高桂生吗?他教过我呢。”“高主任风采依旧。”“别贫。”警察瞪了眼对面的少年,“继续。”商泊云面露隐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今天本来很开心,和朋友们一块儿去开庆功会。”“都是附中的吗?”“嗯。”商泊云低着头,显得很乖巧,“是我同班同学,还有高二的几个学弟学妹。突然来了一群不认识的人,看起来都不太好惹。”警察闻声,看了眼这小伙子的体格,人高马大的,卫衣底下绝对有常年锻炼的痕迹,到现场时他干翻了三个,自己毫发无伤。啊,年轻真好。“但他们是一个学弟的朋友,所以我们也都没什么意见。”商泊云眼神清澈:“可是没有想到,后来他们一个劲儿的劝酒。未成年人不能饮酒,高主任时常叮嘱我们,我牢记在心。”啊,其实还是个孩子。“我和我朋友都不愿意喝,坚定地拒绝了几次,对方就生气了。”“他们非要我们喝那杯酒。不知道是为了面子还是别的……”商泊云痛苦道,“不喝有错吗?”“拒绝是对的。”警察拧眉,把这条记录了下来,在旁边备注了“监控重点”四个字。“后来为首的孟松哥生气了。”二十六岁的商泊云毫无心理障碍的扮演清纯男高,“砸碎玻璃瓶动手。”“然后你们就打了起来。”
商泊云点头。“这种时候尽量不要起正面冲突……”虽然但是,都打赢了。警察一噎,复又道,“不过,有自我保护的意识是好的。”“我知道。当时我太慌张了,下意识还手了。”还挺听话。警察深感欣慰,加之又算是附中的学弟,师出同门,表情不觉更加和蔼:“今天算你运气好,打赢了,跑过了。惹事的那个人今年都进来四回了,次次挑事,次次拿钱摆平,看到他就头疼。”“不过这一回——”性质似乎有些严重,也有不少疑点。连轮休的郑局长都赶了过来。警察沉吟片刻,决定不和祖国单纯的花朵说起细节。“先去外头坐着吧,等你家里过来签字。”晚九点,警局的大厅里依然人来人往,蓝色制服穿梭不休,长洲日趋繁华,在治安上的投入也不断增加。大厅的灯光同样是明亮的冷白,一个面容严肃的女人正和坐在长椅上的江麓说话。“郑局长。”路过的警员如此称呼女人。不知江麓说了什么,郑莹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她朝江麓一笑,而后大步去了审讯室。待到郑莹离去,江麓温和的表情才有了一丝裂痕,担心的情绪迅速涌了出来。“商泊云。”一道影子晃荡,江麓起身走了过去。商狗子先发制人,伸出打过架的爪子。他微微偏头,目光和江麓齐平,薄而锋利的眼尾向下垂着:“手好痛。”见江麓拉过了自己的手,他又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老婆。”江麓深吸了口气。他声音故作冷硬:“现在知道痛了。那会儿不是说不过打五个吗?结果最后又回了头。”商泊云看着江麓垂着的长睫, 试探性道:“或许,三个和五个不一样?”然后狗爪子就被拍了一下。商泊云吃痛,委屈不已:“你甚至不心疼我?!”江麓抿唇, 闷声道:“不是…”到后面完全是混战了。孟松放了话, 他的狐朋狗友们似乎很信任他能摆平事情,个个头铁拳头狠。江麓把手指很小心的搭在了商云泊手背上:“我是怕你有事。这个是玻璃划破的吧?”商云泊瞄了眼那道小口子, 表情迅速恢复了柔弱。其实他对自己认知很清晰。五个是真的打不过, 三个也是真的打得过。二十六岁的商泊云上过系统的格斗课。云山起家之后,乔叙表示现在他们是块香喷喷的小蛋糕, 商场诡谲,阴谋防不胜防, 为此逼迫商泊云和他一起请了私教。商老板表示商战应该不至于这么朴素,并建议乔叙少去沾花惹草,没准人身安全还会更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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