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其实困扰了聂清河不短的时间,但多年以后也都习以为常。聂清河有时候都会调侃自己,要不是因为这个意外,她说不定也是能学理科的。
打破聂清河秩序常规的,是这个下午的课间。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哄”的一声,全都争相窜出了教室。聂清河一脸懵地抬起头看向教室门口,直到闵亦宁从人群里挤出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她就往外钻。
闵亦宁拉着聂清河灵敏地从拥挤人群的b仄缝隙中穿梭,聂清河一头雾水,只能追着她的脚步,看着她的后脑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问:“g、g……什么?”
闵亦宁顾不上跟聂清河解释,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当作安抚。直到两人成功挤到了走廊边的栏杆旁,从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的篮球场,闵亦宁手正指的就是那里,她兴奋的说:“你快看啊,快看啊,程晋川正要和学长打篮球!”
聂清河嘴角ch0u了ch0u,她看着闵亦宁一本正经:“兄弟,怎么说,就很难受。”人实在太多,而她也真的不适应。
闵亦宁眼疾手快的抓住聂清河手臂,阻止了她要离开的想法,“你看一眼嘛,你看程近屿也在那底下呢。”
聂清河被闵亦宁牢牢的挟持在臂弯里,她看一眼背后重叠的人群,在没有闵亦宁的情况下确实没把握挤出去。聂清河只好暂时顺从,无奈的将头撇回来。
蓝绿相接的橡胶球场上,两队人对立,全神贯注的等待裁判哨声。聂清河能认出蓝白校服里谁是程近屿,还能认出邹喻,都是理重班的熟面孔。她唯一觉得陌生的,是站在最前头的背影,毫无疑问,那一定是程晋川了。白se的校服短袖,蓝se的校k,但让聂清河留意的是他的手臂,聂清河头一次想用修长来描述一个人的手臂,程晋川的手臂是绝佳的流线,顺着往下看,末端戴着白底黑g的护腕,因而又使得他这样的手臂显得很有力。
在聂清河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这个想法多怪诞时,哨声就响起了,抛出的篮球搅动了全场的身影,连带着教学楼也一下小了声音,屏息等着看。
僵持胶着了好几回合,终于程近屿截下对方篮球,侧传到了程晋川手里,篮球到手的他身形敏捷而迅速,避开拦堵在三分线外一个高抛,“哐”的一声,篮球成功跃进了篮筐中。
看热闹的同学们爆发出起哄喝彩声,场上的程晋川转身间隙还和程近屿击了个掌。程近屿回头的一瞬间,微抬的视线正好看向了这边,聂清河看到他伸直手向自己招了招,她微微一笑,也抬手回应他。
被程近屿动作x1引的程晋川顺势看过来,正好看到了招手的聂清河,他顿了顿,然后附耳跟程近屿说了些什么,即刻程近屿就转身专心回了赛事。
程晋川又抬头看了一眼,聂清河清楚见到程晋川的正脸,也是在这个时候。
她有些咋舌,这世上就是存在老天爷赏饭的人。给了程晋川出类拔萃的优异,还给了他g净好看的面容。少年行云流水的动作,运筹帷幄的举止,简直是青春男神的标配。
身边nv孩子们激动尖叫着夸程晋川帅,吓得聂清河浑身一个激灵。连闵亦宁也跟着激动起哄,抱着聂清河手臂摇晃,语无l次,“快看啊!你看到没?你有没有看到?”
聂清河拍拍闵亦宁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以一种考量的眼光看她,“你好奇怪啊,脑子里空空的,就像有人把你的脑子挖走了一样。”
但正当兴致的闵亦宁并没有听进去这句话,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直到急切的上课铃敲响,兴头上的人群意犹未尽,只能迫不得已的叹气转身陆续离开。聂清河拽了拽闵亦宁手臂,催促道:“走啦走啦。”
闵亦宁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不自主的感叹:“邹喻那小子还能有这么有气质的时候。”
聂清河挑了挑眉,在离开时她却下意识回了个头。球场上的少年们仍然恣意又张扬,映着靛蓝的天幕,朝气昂扬,拂面的季夏微风吹来了清凉气息,时光好像也出现了褶皱。
可是,邹喻刚刚不是球都没碰到吗?
其实一群朝气蓬b0的男孩子打球,应该是一个高中里最寻常不过的事。对好好学习的聂清河而言也如此,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显然不会这么容易。聂清河想过自己哪天也许就成绩掉到连闵亦宁都不如,万万没想到,g中众多课后谈资中,会有件关于她的事津津乐道了半学期,是程晋川在颁奖典礼上差点吐了她一身。
本着发扬学生积极向上jg神的教育厅,将一年一度的长跑b赛举办点定在了关大附中,这场b赛除了本校晋级的选手,还有不少外市中学的选手,决赛这一天台上席位坐满了领导。承载关大附中其中一份夺冠希望的人里,又有程晋川。
三千米的长跑,已经开始转暖的天气,光跑完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程晋川最后拿到亚军,也不算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台上的聂清河全程目睹着程晋川,b如过线时他险些摇晃、又强行稳住的站姿,发白的面se和装作自如的神情,以及最后婉拒涌上来的成片nv同学送水送纸巾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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