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名字了,但也绝对不是张颐恩三个字。
「你到底想要什麽?」
张颐恩笑了,看上去特别吓人。「我要你消失。」
她又想到什麽似的补充:「而且,我是你自己消失,且心甘情愿。」
顾迟迟还在思考她字句里隐藏的涵义,张颐恩的下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窖。
「脏掉的东西都不会有人喜欢的,更何况是巫衍那麽骄傲的人。」
「如果你脏掉了,他还会要吗?」
张颐恩丑恶扭曲的面孔在顾迟迟的脑海中被无限放大,她克制不住的惊叫出声——
「啊!」
只是梦,你早就从那里出来了,没事的。顾迟迟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
巫衍一进到病房就见她冒着冷汗,口中喃喃不止,模样很是不安,像只受惊的兔子;他伸出手想去安抚她,给她力量,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可当手快触碰到她之际却被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他看见她痛苦又受伤的神se。巫衍顿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他想给她一点温暖,可顾迟迟的反应让他不敢动作。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巫衍目光放在窗上开的正盛的花,轻声说。
「不会好的。」顾迟迟闭着眼,神se凄然。
她不敢看他,她害怕看到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怕看到巫衍同情的目光,这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为这本就si气沉沉的白se空间又添上了一分沉闷。
「会好的,小胖子。」
顾迟迟听到他好听的音se喊出那亲昵的三个字,语气就和以前毫无分别,她突然很想大哭,想要他抱抱她,想把一切都宣泄在他温暖的怀抱,就像溺水的人急需一根救命的浮木。
但她不敢。
「会和以前一样吗?」顾迟迟小心翼翼的问。
「会的。」他简单两个字,却掷地有声。
很快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温情,来者是顾迟迟的主治医生。
「现在感觉如何?」医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姑娘,十分友好的问着。
「还行。」顾迟迟笑笑,心里不舒服能治麽。
「那就好,除了被麻绳勒出的痕迹及一些擦伤之外,你的检测结果一切正常。」
一旁的巫衍似乎并不满意医生的答案,「既然检测结果一切正常,为什麽还昏睡了整整三天?」
医生真的是头很痛,这位祖宗他可得罪不起,当初送来要si要活的,现在好不容易人清醒没事了,他倒是不信。
「造成昏迷的原因有很多,也许是惊吓过度,或潜意识里不想面对现实等。」接着医生拿出检测报告给巫衍,「这是报告结果,您可以过目一下,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安排二次检查。」
巫衍没有马上接过报告,倒是顾迟迟很快伸手接下,自顾自地看了起来。她没看到任何关於自己被……过的纪录,难道她在那之前就获救了?
仔细思考一下,她的脑海里似乎也没有那段记忆。
顾迟迟看着巫衍的侧脸十几秒,内心鼓足了勇气才开口。「医生,我没有被……侵犯吗?」
医生忍不住笑出了声,敢情方才气氛如此严肃是姑娘误会了什麽。
下一秒笑声便被巫衍一记眼刀扫得停下,医生歛下嘴角上扬的弧度,正了神se说:「没有。你被送来时处於昏迷状态,身上仅有几处擦伤及红痕。」
看着眼前姑娘越发呆愣的神se,医生不禁又问:「难道你男朋友没有告诉你吗?」
巫衍和顾迟迟彼此对看,谁也没有说话。
医生又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识相地走了。
顾迟迟沉浸在自己没有脏掉的喜悦里,她就像是差那零点几秒即将罹难的人,在最後一刻看到了希望,从深渊里爬了出来。
天知道她有多庆幸,还好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真的还好。
窗上的花似乎又b方才开的更盛了些,迎光而生,蓬b0生长。
「巫衍。」顾迟迟轻声唤了站在椅子旁的男人。
「嗯?」
巫衍站的近了些,顾迟迟伸出双手就扑进男人的怀里放肆撒泼,「为什麽没告诉我啊!知不知道我快吓si了,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办,甚至不知道以後要怎麽面对你,呜呜呜……」
「而且、而且你都不觉得我讲的话很怪?什麽脏掉、不会好的,你怎麽都无动於衷?」
「还有,你的手机怎麽都不通?」
後来她还说了很多很多,巫衍就维持站姿任凭她抱了半个小时才坐下。
「我只觉得你是惊吓过度。」巫衍低头玩弄顾迟迟白净的手指,「还有,无论你什麽样子我都要,我们一切如初,我跟你,不会改变。」
哪怕巫衍的口气有多稀松平常,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她就是知道,他的话特别认真。
可那场恶梦历历在目,如影随形,让她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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