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我……”
“嘶。”柳繇连忙护住自己的肚子,嗔怪道。“我让你知道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对我心怀愧疚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谢净很难不心怀愧疚。有连续好几天,他都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柳繇掉眼泪。柳繇从一开始感觉动容,到后来有些莫名其妙,最后懒得理他了。
只是兴许是孕期思虑太重,柳繇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不断回放着谢净从前各种各样的死状。那人的身体已经没了生机,灰蒙蒙的眼睛盯着自己。柳繇只感觉悲痛欲绝,肝胆欲裂。他猛然惊醒,不顾肚子一抽一抽地疼,慌乱地在床榻上摸索,却没有发现谢净的踪迹。
梦境和现实几乎分不清,他以为自己修改好命格只不过是一场美梦。他想要下床去找,可是蛇尾不论如何都变不回人腿。过于焦急惹得他肚子疼得厉害,他忍不住痛吟出声,苦苦撑着腹底挪动着身体,却还是体力不支摔回了床上。
门外的谢净补好了消音隐形的结界,紧接着就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急忙赶回来,就发现了面色苍白的柳繇,吓了一大跳。
柳繇看见谢净平平安安的,噩梦带来的惊惧被驱散了不少。谢净连忙抱起柳繇,问他怎么回事。
柳繇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蛇尾抽搐着卷起来。他的雌穴已经张开,水液不住往外泄,孕肚往下坠着,显然是要生了。
虽然很难受,但柳繇还算得上镇定。谢净却慌了阵脚,一会儿怎么办,一会儿冷不冷热不热。柳繇回答不上,只是颤抖着嘴唇呜咽着。
一枚蛇卵已经冒了尖,光是尖头就把窄小的雌穴撑到发白。柳繇抖得很厉害,身上冰凉冰凉的。第一枚卵就卡在了穴口,好不容易挤下来一点,一吸气又重新撞回了穴道里,碾得剩下的卵躁动不已。
柳繇双目神采都淡了很多,他死死抓着谢净的手臂,用力到挠出了血痕。“疼!谢净……啊……疼得受不了了……!”
谢净比他先急得眼眶通红,掉了眼泪。他单手掐了个诀,暖烘烘的手心覆在柳繇的小腹上,让疼痛稍微缓解了点。
折腾了许久,柳繇痛苦地长吟一声,这颗蛇蛋终于滚落下来。谢净攥着柳繇的手,源源不断地运功给他传着力气过去。宫口已经被撑开了,往后的一颗蛋产得格外顺利。
柳繇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窍门,绷着腰肢闷声用着力。可这次再怎么用力都只是疼得厉害,不见蛇卵的踪影。穴口开始往外淌血,这血不知道让谢净想起了什么,他虽然知道柳繇不会因为生蛋就命悬一线,但还是心疼地要命。
谢净探手下去,撑开的产道已经足以让谢净把整只手都送进去。他在产道中摸到一个横过来的蛇卵,于是小心翼翼把卵推正。柳繇痛到不停哭喊,还是挣扎着将卵从受伤的产道中排了出去。
谢净逐渐得了要领,一手撑着柳繇的肚子,另一手在产道中辅助着蛇蛋产出。柳繇逐渐没了力气痛呼,他将头埋在谢净颈间,哑着声音小声呜咽着。
生到最后一颗,竟然排出了几枚碎掉的卵片。一条成型的小蛇在柳繇的肚子中钻来钻去,就是不出来。柳繇使不上力气,只是断断续续地哭。谢净压着他的肚子往下赶,在小蛇爬出产道的一瞬间,柳繇终于还是失去了意识。
谢净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守了七天七夜柳繇才醒过来。小蛇们都是天生灵物,从壳里钻出来就会化形,长得快的甚至已经会撅着腚满地爬了。
他们没有在谬山附近住太久,只是悄悄搬去了更加僻静少人的地方住了下来。柳繇休养好身体后,还是夜夜缠着谢净,只是谢净一闭眼就想到柳繇生产时奄奄一息的样子。于是他整天像个老僧一样,面无表情把柳繇推开,就差满嘴阿弥陀佛施主不可不可了。
如果不看谢净已经兴奋起来的老二,柳繇差点以为这个家伙不举了。
柳繇逆天而行数千年,已经不能再继续修炼成大妖,谢净干脆也陪着他。孩子们逐渐长大成人,各奔前程。当然了,柳繇生的也不止一窝,谢净这人根本正经不了几年。
只是不管怎样,两个人丝毫不嫌腻。避世之处根本分不清过了多少年,可能是几百年,也可能是几千年。
魂归天地之时,谢净紧紧握着柳繇的手,说这样就不会走散了。柳繇笑话他,说他真是分不开的狗皮膏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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