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转身,後脑杓已经传来一阵剧痛,失去平衡的身t克制不住地倒下,在涣散的思绪中,雷纳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然後,意识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吱……」
那是b呼啸的风声还要尖锐,还要短促的叫声。
从头痛得快要裂开的晕眩中清醒後,雷纳最先看见的是从眼前匆匆跑过的灰se老鼠,那尖锐的叫声简直刺耳的吓人,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双手及双脚都被绳子绑住,根本无法动弹。
雷纳si命地挣扎着,用绑在背後的手不停地磨擦着地面,直到手腕的皮都快被蹭掉了,他才放弃似的瘫在地上。
si定了。
雷纳丧气地瞪着结满蜘蛛网的天花板,以往的人生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地上演,只不过回想起的净是些不好的画面。
就在这令人不安的气氛中,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枪声?
雷纳错愕地望向只开着一条缝隙的门,手脚并用地爬到门附近,侧耳倾听。虽然不曾在现实中亲耳听过,但刚才响起的毋庸置疑是枪声。
也就是说……?
雷纳蓦地眼睛一亮。
他将肩膀紧贴墙壁,艰难地撑着身t站起来,把手指伸进缝隙里,像是想要把铁门扳开,使劲全身的力气,终於,吱嘎一声,他成功地推开门,但在这之後,身t马上失去重心,狼狈地跌在地上。
「嘶……」
雷纳皱着一张脸,勉强从地面爬起来,打量着周遭的风景,然後面如si灰地叹了口气,虽然被关在小房间时,他已经有预感这里会是栋无人建筑,但没想到事实远不止如此。
宽阔到彷佛没有边境的灰se空间,以及像是骨牌一样整齐排列的梁柱,视线所到之处,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废弃机器堆砌而成的荒废山岭。
如果这里不是偏远的郊外,那麽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里是,无人地带。
不在克塞特市范围的无人地带。
越将眼前的景物收入眼底,雷纳就越发觉得是後者。
……杀人灭口用得着这麽麻烦吗?
在腹诽渡鸦的同时,雷纳也一边寻找着尖锐的东西来割断绳子,很快的,在散落一地的木桶附近,他找到几块破碎的酒瓶玻璃。雷纳捡起碎片,小心翼翼地割断绑住手脚的绳子,动动僵y的四肢,然後发现手腕被绳子磨得红肿,从皮肤里透出的颜se像是随时都会渗出血来。
「真是倒楣si了……」雷纳忍不住低语。
从手腕上传来的刺痛像是在提醒他,噩梦还没有结束。
忍着从醒来开始就一直濒临崩溃的心情,雷纳随手找了一根布满锈点的铁棍,在充满机器屍骸的迷g0ng中寻找出口,但并非是漫无目的的,在空无一人的空间里,他隐约能听见前方传来的细微声响。
雷纳屏住呼x1,放轻脚步,沿着高耸的钢架一路往前,过没多久,他终於听清楚那声音是什麽,而且是非常令人熟悉的……
「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这麽做。」
坚决的语气彷佛有着一丝动摇,因此微微地颤抖着。
说话的那人背对着雷纳的方向,褐se的头发以及背影,不出所料是文森特,然而在文森特面前与他对话的那人──雷纳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紧握铁棍的力道重得像是要把它握进掌心里。
「前辈,你究竟是谁?」
即使被人以严厉的语气质问,埃罗尔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丝毫找不到害怕的神情。
「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请认真一点回答我的问题!」
文森特突然提高音量,用着威胁的语气,迅速地摆出瞄准的姿势。
雷纳这才看清楚文森特手上拿的是什麽,而且不久前,他也曾在埃罗尔的车上看过。两人就这麽对峙着,更准确的说,文森特正紧握着枪,并把枪口指向埃罗尔,这在日常中绝不可能出现的场面令雷纳感到有些无措,至少这样的光景,在他对未来的想像中是不可能出现的。
「那你想听要什麽样的答案呢?」
埃罗尔平静地站在原地,沐浴着从天花板的照下来的微弱灯光,像极了在监牢中等待审判的犯人,然而下一秒,目光却忽然转了方向。
「雷纳。」
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愣。
有那麽一瞬间,雷纳差点以为埃罗尔是真的从鹰架的空隙间看见他的身影,他紧握着险些从掌心松落的铁棍,下意识地後退一步,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出去,而慢了半拍才顺着埃罗尔的视线望去,并瞥见雷纳的文森特露出吃惊的表情。
「雷纳?你怎麽在这?」
……太好了,这问题我也想知道。
雷纳不情不愿地从鹰架後现身。也许是还没准备好cha入两人的对峙,他有意识地和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接着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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